圈中五人。
“二十多年了,你们差不多该老实交代了?或者说,你们还想继续跟我耗着。”
柳诗平澹的话音彷佛有着异样的魔力,惹得精神状态明显已经不对未对库房门开有反应的五人齐齐一颤,扭头看了过来。
入目柳诗纤弱的身形,五人暗澹无光的眼眸中泛起神采。
怨毒的神采。
李敬见此皱眉。
如果说片刻前,他觉得这五人实在是太惨了一些。
此刻,他却不再这么认为。
被关了二十多年,与猪为伍。
见到柳诗,眼神里仍还有赤果果的不善。
这五个要放出去,很难想象他们会做什么。
望着眼前一幕,李敬不由地再次想起陈靖的告戒。
正有思绪,柳诗出声。
“想要这五个开口不容易,这些年我关着他们,为的便是搞清楚巫蛊门的人当年找我麻烦的真实目的。我作为普通公民不便使用特殊的手段撬开他们的嘴,即使那么做拿到了证词,到了巡查总署那里也就是个屈打成招的名头。”
说着,她笑道。
“你出手拿到的证词应该没关系,要不你出个手?”
李敬闻声扭头。
柳诗说的,很真实。
她本质是普通公民。
光是拿到证词,巡查总署不会认。
涉及一个隐世宗门,巡查总署也不可能说随便就认了谁的一面之词。
这,是程序正义。
回过头来。
柳诗未对这五人使用特殊手段,只是变相囚禁,恐怕不单纯是因为自己拿到的证词无法作数。
证词不作数,她至少可以自己搞清楚巫蛊门的问题不是?
她没做。
其中显然是巡查总署的因素。
有关眼前这五人,总署恐怕是有人盯着。
甚至巫蛊门,可能也有人在暗中盯着。
对柳诗变相囚禁这五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边都是底线。
再深入,不成。
仔细想想也是。
这五人即使是废了,出身巫蛊门这一点也没有变。
他们知道巫蛊门的很多秘密。
他们要被人撬开嘴巴,巡查总署和巫蛊门都不会答应。
稍许沉默了下,李敬出声。
“我在精神层次上没多少涉及,只懂得一些基础的震慑与暗示手段。”
“问题不大。”
柳诗开口,道。
“这五人修为尽失,精神状态也已很差。若非是一股狠劲憋在那里,他们早就该崩溃了。现在的他们没有任何抵抗力可言,寻常的暗示手段已足以令他们开口。”
李敬闻言点头。
从五人的状态来说仅用暗示手段确实够了,用不到借助玉怜亦或久里的力量。
稍作寻思,李敬道。
“妈你这里应该是有总署的人监控着,就算我出手拿到了证词,到了总署那里恐怕也未必能够作数。且我一旦出手,这五个人你恐怕留不住。”
“没关系,关了这几个二十多年,我早腻了。留着他们没用,你只管出手便是。”
柳诗随口说着,道。
“事到如今,证词我也不稀罕。你不是要查陆绮妃那事么,要能有收获巫蛊门就该倒大霉了,这是我乐意见到的事情。”
听得柳诗如此言语,李敬无声点头。
该说清楚的说清楚了,他不再迟疑,心念一动便是迎向五人一发老实交代的暗示过去。
骤然遭到精神层次手段侵袭,猪圈中五人身子齐齐一僵,才堪堪些许神采的双童逐渐空洞了起来。
见众人已着道,柳诗目光环顾左右。
“动作快点。”
李敬将其警戒周边的模样看在眼里,望向五人出声。
“当年你们尝试暗害柳家守护,究竟是为报复还是操控柳家?”
“既为报复也为操控。”
五人干涩出声,口吻一致。
得此回应,李敬挑眉。
“这是巫蛊门的算盘?”
问话一出,五人木讷的神色呈现出挣扎的趋势。
李敬见状皱眉。
暗示作用,不够了。
五人皆已被废二十余年,他只才问了两个问题,作用怎么会不够?
这明摆着是有问题。
他刚有意识。
五人突然抬头向天张大嘴巴,喉咙里发出一阵卡卡声的同时,脖颈底部似有什么粗壮的事物涌动要通过其脖子出来。
与此同时。
在李敬的视野里,五人头顶分别浮现一根长短不一数值一千左右的血条。
变故,来得很突然。
冷不丁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李敬愣神。
柳诗却是反应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