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有点疲累的他虚掩了个呵欠,他拍拍蔚藤的肩:「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要到城门送陆翊那家伙。」
蔚藤眼神一黯:「…恩。」
感觉蔚藤有些心神不宁,玄赫问:「怎么了?」
「…没什么。」她目光飘向烛台:「不晓得陆翊能不能顺利到达旱漠,找到那位高人。」
「别担心他,他武功高强,而旦就算陆萌真的怎么了,也不是妳的错。」玄赫倾身吹熄烛火,为蔚藤盖被:「别想了。」
一刻钟过去,玄赫的呼吸变得绵长,似乎已经熟睡;蔚藤始终不发一语,盯着床梁上的帐幕,毫无睡意。
为甚么突然开窍了?
也许是因为,她知道旱漠一行有多么凶险,一不小心就会与他们天人永隔;而在生死面前,爱恨的界线就变得不这么重要,却能格外明确。
她不想让他们担心,但是身为医生,她真的没办法对陆萌见死不救。陆萌年纪这么小,却有坚定的求生意志,这让她想起之前那位患有先天性脑瘤的小妹妹,她希望…这次别再留下遗憾。
玄赫,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得好好跟你道歉。
我共许诺你三次不离不弃,却要离你而去。
我愿意帮你生个孩子,跟辛曜、辛夜生养爱的结晶…
我会对你们诉说我的爱恋,尽我所能的展现不同表情…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
七十、遥途相伴释前嫌
陆翊在出发前来到陆萌的床榻边,静静盯着陆萌苍白的脸蛋陷入沉思。他不确定让蔚藤一同前往是不是明确的决定,他从不是个扭捏的人,可是蔚藤与他的关系比想象中复杂尴尬。
蔚藤与他无冤无仇,他却在初见她时屡动杀机,甚至不慎伤了她,后来又因陆萌的缘故,在她情迷意乱之时行房第之事,种种事迹实非君子所为…她三番两次救了陆萌,自己理应重重达谢,却总是因一些小事错失良机…总觉得只要和她扯上阙系,自己就会失序。
「…我会回来的,妳也相信我,对吗?」陆翊抚摸陆萌的额,一向冷酷霸道的俊颜此刻流露温柔的神情,这是仅属于陆萌的柔情。
沉吟片刻,他倏然转身,眼底满是决绝,迈开步伐、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蔚藤在时辰接近时便小心翼翼的起身,她知道自己动作不能太大,以免惊扰熟睡中的玄赫。其实依玄赫的武功底子,要发觉枕边人的动作并不难,但他太信任蔚藤,也只有在她身边,他才会毫无防备。
蔚藤轻轻跃下床铺,摸黑收抬行医会用到的器具,然后推开房门准备离开。
她往玄赫的方向望一眼,本想留点只字词组,却在这样的想法出现后随即摇摇颈,强逼自己关上门离开。
她也许淡漠,却不是完全冷漠。
不舍的心情她还是有的,但她有她的考虑。误入异时空非她本意,这段期间她介入这些人的生活,带给部分人们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体验;她得到太多的瞩目,奢侈的拥有这么多人的爱,而这些本不该发生。
她不属于这里。
对蔚藤来说,情咸冷漠的症状好转或许不是好事。先前因为病症,她可以无权、不胡思乱想、没有任何软肋、不会产生过多情绪,可是现在她会害伯、会不舍,因为已径不再有东西限制着她、将她的心防守的如铜墙铁壁。
她缓步走向东院,远远的就看到陆翊伫立在骏马旁的孤傲身影。
一样是那身黑色劲装,一样的冷酷神情,月光将陆翊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他的面貌被阴影遮住,唯有那双慑人心魄的双眼,在黑夜中闪烁。
「还以为妳会迟些。」陆翊牵出另一批白马:「赶时间,我们轻装上路。」
蔚藤面不改色的走到白马前,对陆翊说道:「我不会骑马。」
「…」间言,陆翊有一瞬征愣,随即摆出不信的神情:「在这里,人人都会骑马,连陆萌都会。」
蔚藤不说话,凤目毫无波澜的盯着陆翊。
「…真的不会?」确认对方没在开玩笑。陆翊深吸一口气:「行,妳跟我共乘一匹。」他翻身上马,然后对蔚藤伸手。
「我不会扯你后腿的。」蔚藤认真说完,将手覆在他的大掌上,下一瞬就被陆翊拉起,稳稳的坐在他身后。
「但愿如此。」陆翊沉着脸,头也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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