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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锦上添hua易、雪中送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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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们知错,奴婢们冤枉啊,求大老爷开恩明察,求大老爷饶命,求大老爷饶命……”

    丫头婆子不停的磕头,有些粗使的小丫头婆子们害怕的直哭,直惊慌颤栗的喊冤枉。

    薛时邕冷眼扫视一圈,唯有大儿院内的丫头们安静跪立,那牵涉其中的大儿新宠殷绮梅更是跪立镇定不动,不由赞赏。

    “如今陛下仁德爱民,礼敬佛道,府里的老太爷、老太太礼佛,信守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祖宗保佑才使得薛家继往开来,兴旺不衰,因此,大老爷愿意网开一面,由在天神明薛家老祖宗审问你等做出判决,列祖列宗,神明在天,绝不会污蔑一人——”

    众人停止哭声求饶声,面面相觑,不明白要如何审问。

    于是大管家奉命拿出卫国公府装有丹书铁劵的铜箱子、请出老太太佛堂的如来佛祖、更拿出薛时邕封疆大吏时,圣上亲赐的紫金官印。把紫金官印塞进一只玄金锦绣布袋子中,让每个丫头婆子伸手进去摸一下即可,若真的无辜沾上的印泥会是黑色,若当真心存邪念,沾上的印泥会是红色。大管家又大肆渲染一番,薛时邕在西夏三郡做封疆大吏时,就是用此法破了异族外邦谋杀节镇官员的大案。

    一众丫头婆子从来都是在内宅伺候,何尝见过如此阵仗,心惊胆战的望着那摆在高案上的丹书铁劵和佛祖,就算冤枉无辜之人,也生出五分害怕。

    潘氏嘴角微扯,敛眸睨大老爷,小声埋怨:“你怎地把丹书铁劵也请出来了?爹和娘若知道了显得我这个当家主母多无能……”

    薛时邕咳了咳,压低声:“就是做做样子,不是真的。”

    潘氏这才放心,叫何妈妈与汤妈妈过来,封锁杏花坞的消息不让传出去。汤妈妈俯首安慰:“太太放心,对外奴婢早就找好理由,只说是太太为了要去西山办差的大爷,避免内宅之乱,特特召她们来叮嘱训诫一番。”

    潘氏点头。

    一众丫鬟婆子们挨个伸手进去摸官印。

    最后,薛时邕命令她们背过身把手伸出来,命大管家、二管家、汤妈妈、何妈妈以及潘氏身边的几个大丫鬟一一检查。

    除了两个丫鬟一个婆子手干净外,其余的人手上皆沾了朱红泥。

    大管家三角眼死死盯着她们:“花妈妈、翠鸳、翠雀、你们三个为何不敢摸官印?来人,把她们绑了!”

    潘氏立刻明白薛时邕的用意,那两个丫鬟和婆子是伺候银翘的,还有一个粗使婆子是大厨房的人,旁人都敢摸,只有她们四个不敢摸,是心虚害怕,她心头一阵失望。

    银翘死死捏紧了扶手,面对潘氏利刃一般的眼风,软软的后倒在椅背,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太太……太太我那三个下人胆小,才行错,还请老爷太太……叫她们再试一次,她们一定不敢了。”银翘苍白的解释,跪在地上膝行到潘氏脚边,抱着肚子憔悴病弱,却也很无力。

    薛时邕此时终于发话,对着那被绑成粽子似的四个贱奴冷冷的道:“说实话,保你们一命。”

    厨房的郑嬷嬷磕头如捣蒜,把前后因由全都说了清楚。那桃仁都是银翘派翠鸳送来的,还给了她五百两银子让她把东西加进殷绮梅用的奶子羹食材和器皿里,那冰蔓叶是花妈妈的侄子花老四磨成粉伪装成蔷薇硝悄悄送进来的,她不该贪财害命,不该受银翘贿赂种种此类倒豆子般说。那郑嬷嬷生怕牵连在府中各处当差混的颇有面子的儿女,甚至连人证物证都说了清楚,例如翠鸳送钱时,大厨房里的王启冒家的来取点心,冰蔓叶草伪装蔷薇硝时送来的小厮路上也是遇到花老四的,这些人都可作证……

    花妈妈是多年老仆,抖如筛糠再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事已至此,她自知国公府的规矩,她已难逃一死。

    那翠鸳、翠雀两个丫头立即哭着喊:“大老爷,大太太,都是银翘姨娘指使奴婢去送银子的,是银翘姨娘要栽赃梅姨奶奶,奴婢猪油蒙了心被蛊惑着犯下大罪,求老爷太太饶命啊啊……”

    短短一个时辰,事情水落石出,高贵美妇的脸一片阴云笼罩,难掩失望愤怒的看着银翘。

    银翘跪在地上,猛地扑到潘氏腿前抱住潘氏的膝盖哭喊:“大太太救救我!我是被她们栽赃陷害的!我真的不知晓啊!我已有身孕得太太大爷宠爱为何要去害梅姨奶奶?呜呜呜……我冤枉啊!我一直在您身边安分谨慎养胎!对大奶奶更是晨昏定省一次不误,她们自己生了歹意害梅姨奶奶与我何干?”

    她心一横,干脆咬死不承认,都是那些伺候她的奴婢做的事儿,谁亲眼见到她指使她们了?何况她现在怀着大爷的孩子,她就等于握着一张护身符,潘氏一向护短儿,为了大爷的脸面,绝不可能让一个有污点的人生下大爷的孩子,必定会为她说话。

    潘氏死死蹙眉,俯视着满脸惊慌冤屈的银翘。

    说到底什么都没有礼儿的子嗣重要,银翘是糊涂了,但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银翘见潘氏严厉的神情略松弛,立刻匍匐在地上捂着小腹痛哭:“我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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