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最近喜事不断。
先是祝老爷子多年顽疾被祝羽阑从乡下挖来的老中医调理得七七八八,风风光光地办了八十大寿。紧接着就是祝家长子祝羽泽的婚礼如期举办,那位一直要取消婚约的齐家小姐在祝羽泽的猛烈追求下竟松了口,齐祝两家联姻,可谓是锦上添花。
祝羽阑前些日子辞了职,在家里的公司寻了个闲职,他也没什么怨言,私生子嘛,大哥祝羽泽的婚礼由他一手操办,倒不是祝羽泽不上心,只是最近祝羽泽旗下的一家公司忙着上市,实在分身乏术。
“嫂子。”祝羽阑远远地就看到齐小姐婷婷袅袅地朝他走来,挽着身旁的粗壮的小臂,更衬得齐小姐纤细娇小。
齐小姐对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仍旧挽着她身旁的男人,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祝羽阑也司空见惯,嘴角一抹轻笑,转身倒了一杯红酒递给齐小姐。
婚礼是在室外,这几日天也凉爽,齐小姐穿一件轻薄白裙,眼睛吊着看祝羽阑,面无表情,胳膊稍稍扯了一下,挽着她手臂的男人便自觉地接过祝羽阑手中的红酒。
“齐小姐还是收敛些吧。”祝羽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沉了下去,不出意外地收到男人警告的眼神“会咬人的狗不叫,你也不想我们的计划失败吧?”
齐婉干什么都带着这个男人,明明只是个保镖,齐婉自降身价他管不着,倘若让祝羽泽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就算是中道崩殂了。
生在祝家,祝羽阑见多了,无论多忠诚的狗,在巨大利益面前,都会变成一匹反噬主人的狼。
齐婉冷冷开口:“管好你自己。”
“你是我嫂子。”祝羽阑惯会往人心口上戳“你和我大哥的婚礼都是我在管。”
“祝羽阑。”齐婉的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我知道他在哪。”
“齐小姐说的是?”祝羽阑终于收了笑容,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面无表情的祝羽阑,倒是比时时刻刻露着虚伪的假笑好了一些。
“我知道你为什么辞职。”她一针见血,挑破了祝羽阑的秘密“别怀疑,我手里掌握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多。”
“我顶多以为你不过虚伪一点,有一些野心。”她很困怠地打了个哈欠,很不以为然“没想到你和祝家的人一脉相承,都是变态,连自己的学生都下得去手。”
祝羽阑这才确定齐婉说的就是姜陵,他心想,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让齐婉知道了这件事,他搜查得隐秘,目的就是不让祝羽泽起疑心,但隐秘就代表着效率低,他没法大张旗鼓地在茫茫人海中寻人。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找什么人。”祝羽阑又扬起了笑容“倒是齐小姐,这样和别的男人亲近,让我哥知道了,难免会……”
“承认自己做错了又这么难?”齐婉叹了口气“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何必弄得这么不愉快。”
不等祝羽阑反驳,她便转身离开,她身旁的男人跟在她身后,魁梧的身躯完全遮挡住了齐婉。
祝羽阑没有机会反驳,心里像被人倒了一碗辣椒油,难得苦闷,不过他并不是个吃亏的人,几步走到齐婉的车前,揽住要给齐婉开车门的男人。
“齐小姐是要争取婚姻自由吗?”他的话是说给齐婉听的,眼睛却紧盯着魁梧男人“我看不见得,婚姻自由却要强迫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为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权利,明明不需要这么做,齐老爷子也不是不开明的人,不过是要求齐小姐放弃继承权罢了,齐小姐连着都做不到,却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婚姻自由。”
令人失望的是,男人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他的脸始终如一尊人偶一样,看向他的时候毫无反应。
“你在狗叫什么?我可比你强多了,起码我们是两情相悦,你还在眼巴巴地满世界找人,就冲你说的这话,你不来求我,我就永远也不会告诉你他在哪。”
她眉间染上愠怒:“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小孩怀孕了,你猜,是不是你的?”
“哦,我想起来了,你不用猜了,因为怀没怀孕都和你没有关系了,人家已经流产了,还新交了男朋友,比你年轻,比你帅。”
姜陵怀孕了?
又流产了?
还傍上了其他有钱人?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把祝羽阑砸晕了,他愣愣地看向齐婉,再也没有刚才那样游刃有余。
齐婉当着他的面上了车,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会场的人不算少,祝羽阑回到原地,他的小助理哒哒地跑过来问他大小事宜,他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