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从外面看,只能看到被灼烧隐隐的黑色的光影。这人会被瞬间挑起心魔,废去内力,在火焰中燃烧殆尽。
大长老彻底放下心来,他踱了几步,似笑非笑:“别人都说你被废了内力,可我不信,几年的部署,就等着这一天了,你有叶流那个妖女,怎么可能没有情欲?哈哈,只有死人,才不会成为我的威胁。哈。”
他身边尸横遍野,却开怀大笑。
然后他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他的眼帘中映出一张冷淡的脸,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剑刃抽回,他软软地倒了。
怎么,可能呢?
大长老涣散的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秦争却道:“这阵法,有点意思。”
……
木慈撑不了多久了。
无数的剑刃只是一种幻像,实体只有一个,在黎然拒绝合作的时候,已经演示般地贯穿了一个人的胸口。
他提出让黎然退兵,黎然不肯,上楚门的人已经把宁回包围了,黎然也有了筹码。
双方僵持不下。
倘若,木慈在事后回忆道,倘若没有那个人,他是有把握与黎然洽谈成功,这场战事是可以避免的,而不是过后的血流成河,人间炼狱。
那个人只是无数士兵中的一个,本来无足轻重,只是他受不了这种高压的氛围,被恐惧压垮,重心失衡,不由自主向着剑刃挺了上去。
他活了下来,有更多的人死了。
喧哗中,伴随着黎然饱含意气的一句攻城,大军像潮水般涌向城门。
一凉众人瞬间抗下高压,从上楚门手中救出了宁回。
两军对垒,叶流倾尽兵力,而他们誓要保住的城门已经摇摇欲坠了。
血与肉,头颅与头颅,破损的战甲,染血的墙壁,爆炸声又四起,只待城门攻破,叶流便成了囊中之物了,便是更多的杀戮,更大的炼狱。
木慈擦去嘴角的鲜血,衣衫破烂,脚边鲜血横流,想着,这大概就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了。
然而在他目之所及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抹光亮。
起先谁都没有注意到,大家都杀红了眼睛。
直到这光束越来越大,笼住了整个城门。
秦婉眼疾手快带着黎然后撤,然而大多数被罩住的人都瞬间失去了意识,被随后而起的大火给吞没了。
“怎么……?”
“是大长老研究的法阵,我看见过的……”秦婉说着,嘴角已经紧紧地绷了起来。
大军被迫后撤了几十米。
始作俑者便现了身,他穿着红黑缠绕的衣服,脸色苍白的过分,他站在城楼上,淡淡地说话,声音却响彻每个人耳边:
“诸位,结束了。”
一声重物抛下的声音,头颅当即碎成几瓣。
修道者目力极好,所剩不多的上楚门的人看见了,皆是一怔。
秦婉忍住了喉咙里的尖叫,戚戚然地望向黎然,黎然脸色铁青,无数人的惨叫响彻耳际,她做了个手势,大军缓缓退到阵法之外。
却是僵持。
而秦争是不想废话的。
也是这个时候,所有人才认识到,传言中那个废物一样的秦争究竟有着怎样的实力。
他站在城楼上不动,甫一出手,底下便是惨叫一片,再抬手,剑回手中,血便从剑尖上不断滴下。
杀人便如切菜一样简单。
黎然已然面如土色。她不得不鸣旗收兵,所剩无几的军队缓缓地后撤。
大势已去,一切都将要尘埃落定了。
秦争却全然没有放松,他警惕得如黑夜中的猎鹰,初云弓的存在如同头顶的一把悬而不落的剑,令人心惊胆战。
却听马蹄清脆,踏在石板路上。
秦争可以听到来人焦灼异常,极目望去,一片红云掠了过来。
那是颜落,她被所有人以爱之名蒙在鼓里,睡得无知无觉,她被剥夺了参与的权利,计划中等她再次睁眼,不是岁月静好,便是国破家亡。可是谁愿意在生死攸关之际,只当一个傻傻的睡美人呢?若不是她体质特殊,提前醒来,当真就要被蒙在鼓里,她宁愿在战火中粉身碎骨,也不愿意在睡梦中等待结束。
她带着怒气赶来,满心无奈与焦灼。
意外就是这个时候来临的。
秦争的瞳孔瞬间缩紧。他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地掠向她。
可是有东西更快。
那是一支箭,甫一开弓,便是雷霆之势。从极远处划天破地而来,如一道璀璨的流星。
秦争调动一切力量提速,身影极快,口中已经洇出血腥,他追赶而上,便用尽全力抽剑连砍箭尾,初云弓为神器,岂能为常力所制止?它只是缓了一下去势,而秦争已经腕骨尽皆震碎了。
秦争没有犹豫,丢掉剑,伸出筋脉尽废的右手,抓住箭头,初云箭带着蛮力将秦争拖曳几十米,然后直接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