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弈在平常没有活动或比赛的时候都会去一家琴行教教小孩儿。
鞋底压在装饰精巧的木质地板上,“哒哒”直响。
路过他的一些学员很少有敢打招呼的,所以他暂时也落得清净。
“诶?时老师?”
时弈离那人有些距离,根本听不见,直到那名学员追上去拍了他的肩,他才微微一颤,转了过来。
那人瞧见了时弈耳朵里戴着的蓝牙耳机。
“时老师你在听歌啊!听的什么?”
这一问叫时弈有些心虚,他在心里暗骂着付渝琼,神色还算淡然的说了句:“不是歌。是李斯特的《钟声大幻想曲》,要练吗?来听一下?”
那学员一听,立即摆手,就像是差点见到了噩梦。
之后时弈便一直用着这个理由,还算成功的摆脱掉了不少麻烦,不过一圈下来,大半个琴行的人都以为时弈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要去练那种曲子。
*
门打开又关上。
时弈终于受不住的靠在了门板上,耳机里,自己的喘息声还在继续。
付渝琼那个变态,居然把那段录音塞在他耳朵里。而且不知为何,每当他想要摘掉耳机时,都会收到付渝琼的消息,好像在他身上装了监视器一样。
可惜他找遍了,身上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他环视了一圈,发现付渝琼还在公司没回来。
时弈盯着那一样样成套的日用品出神,竟有种他们两人此刻是一对情侣那般的错觉。
时弈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想把耳机取下来却又怕对方会再发来消息。
进入耳里的声音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那些惹人脸红心跳且羞耻的和付渝琼说话声混杂在一起,狠狠的砸着时弈的自尊心。
“付渝琼……”时弈躲在安静的家里,那些声音被无限扩大,快要把他给急哭了。
“嘀——”
是付渝琼开了他家的门。
时弈连忙上前一步,才刚转了身,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通过灯光捕捉到了时弈耳尖的红晕,哼笑了一声。
“想见人么?”
时弈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没回答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直接拔掉耳机便回了房间。
而身后的付渝琼,全当他是在默认。
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接了以后便是一张吊儿郎当的模样。
“喂?嗯,明天不是要聚一下嘛,给他们说一声,我要再带个人过去……”
“呦?”电话那边漏出了声音,“你终于舍得把你那小男友带出来了?”
“不是。”付渝琼不知道怎么了,嘴快过于脑子的把这两个字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了不对。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潜意识里觉得对方还以为自己对象仍旧是时清。心里不知道怎么有些发堵,很想让电话里的人知道他已经和时清没了任何瓜葛。
挂断了电话,付渝琼有些阴郁的弯腰捡起地上的蓝牙耳机,复又抬头望向了时弈紧闭着的的房门。
时弈……
付渝琼把他的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笑的很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