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乃朝廷一品命妇!沐怀卿你不过一个才上位的阉狗!你敢动我母亲!”
年过七十的老母亲被捉来了东厂私狱,男人眦目yu裂,扯动着铁链哗啦作响。
沐怀卿闻言,眼皮掀了掀,他拿起放在红木矮几上的茶盏,不紧不慢地押了一口,这才缓缓道:“牵扯进祁王谋反案,吕大人觉得这一品夫人的敕封还能保得住?”
吕仲安愣愣,旋即咬牙辩解,“本官是无辜的!本官从未与祁王有往来!”
沐怀卿掀眸一笑,“噢?那吕大人又是听何人指使,在讲经的僧人中安cha了刺客?”
“我没有!沐怀卿你诬陷忠良不得好si!”
吕仲安几yu发狂。
然沐怀卿却呵呵一笑,“既然吕大人不愿意说,那就别怪下官为难老夫人了。”
语毕,沐怀卿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吕老夫人。
他单手撑着额角,状似思索,修长的手指洁白如玉,令人赏心悦目。
“那就cha针吧,这样也t面一些。”
沐怀卿话音落下,一旁的厂卫便从刑室角落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布袋,走到吕老夫人的身前。
厂卫面不改se地揭开布袋,里面赫然一排钢针。
此时吕老夫人被按在地上,露出十根苍老的手指。
她看不见面前的一排钢针,由细到粗,根根都沾满血w。
这是已经使用过许多次的刑具。
钢针从甲缝里cha入十指,刺痛锥心,令人痛不yu生。
这样的刑罚放在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妇人身上,的确太过残忍。
然东厂之人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只见那名厂卫面不改se地拿起钢针,用力拽住吕老夫人的手,眼看钢针就要cha进那苍老颤抖的指尖时——
拴在铁链上的吕仲安终于崩溃低吼,“我认!我认!什么我都认!不要伤害我母亲!”
沐怀卿闻声微笑,“倒是个孝子。”接着对那厂卫弹了弹手指,“好了,带老夫人下去,今日吕老夫人来探望吕大人,时辰已到,该回府了。”
语毕,沐怀卿视线一转看向吕仲安,他轻轻一笑,眸se温和道:“至于吕大人,接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这罪,到底该怎么认。”
稍晚,沐怀卿离开了东厂衙门。
然他刚出东厂大门,便有两人快速迎了上来——
“沐大人,誉王有请。”
沐怀卿微微挑眉,“昨日誉王殿下才见了下官,今日又召,所谓何事?”
那两人低头互看一眼,“二殿下有要事和大人商议,二殿下说了,他已寻到神医。”
沐怀卿闻言,垂下眼眸,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便请两位带路吧。”
所谓yu加之罪何患无辞,朝堂权谋从来不乏倾轧斗狠,诬陷忠良。
朱猷麟安cha了人趁乱刺杀万贵妃,他知。
朱猷麟想拉拢利用他,排挤掉大皇子朱猷简的势力,他也知。
并且朱猷麟还装聋作哑不愿意拿出解药给朱璃芷治眼,他依然知晓。
所以,他换了一个方式,让朱猷麟不得不交出解药。
祁王谋反案,德帝虽然下令由刑部调查,但德帝并不信任刑部。
德帝多疑,虽庸却不昏,甚至连东厂和锦衣卫他都不相信,因为东厂提督胡善站队二皇子一派,而锦衣卫指挥使古来顺,则是大皇子的人。
所以德帝任了沐怀卿为东厂理刑百户,并且命他秘密调查祁王谋反案。
二皇子朱猷麟闻得风声后,便屡屡示好沐怀卿。
却是拿了一个画饼想要换他的助力。
而吕仲安又是何人?
兵部侍郎吕仲安其实并未与祁王g结谋反,但他却是拥护二皇子一派的中坚力量。
于是沐怀卿借祁王谋反案,捉了吕仲安,严刑b供,为的不过是让朱猷麟交出解药。
所以前一日沐怀卿才将吕仲安下了私狱,朱猷麟便请他品茶,给他画饼。
结果一夜过去,沐怀卿不仅没有放了吕仲安,更挟来吕仲安的老母亲,迫他认罪。
如此杀伐果断,胆大妄为,令朱猷麟大吃一惊。
朱猷麟不敢再拖延,若是吕仲安认了罪,哪怕是莫须有的罪名,只要上禀德帝,对他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所以,当一枚解药放到沐怀卿面前时,朱猷麟难得露出亲切的笑容,“沐公,这可是本王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南疆圣手给三妹配的药,保准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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