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司闻笑。
笑得这么确切,太难得了。
他顺顺周烟后脑勺,给她把防弹衣穿上,又把头盔和风镜戴上:“这片烂尾楼适合陰人,你就躲到我上次告诉你那地方,有人上来,你那个位置,可以一枪毙命,血还溅不到你身上。”
周烟点点头。
其实她本可以不来,就在家等着司闻好了,可她不要。而就算来,她也绝不给司闻添乱,也不分他的心,她会保护好自己。司闻也相信她可以。
她要在第一时间,以她最美的姿态,迎接司闻的胜利。
司闻穿上防弹衣,拿上手枪两把,又拿上冲锋枪两把、步枪两把,全装好枪背带,挂在脖子上。
胡莱进来,跟司闻说:“也给我一把枪吧?”
司闻没给:“会有人保护你。”
胡莱:“那要是干起来,谁还顾得上谁?你给我一把吧。”
司闻看一眼桌上一排手枪,最后从架子上拿了一把出来,扔给他:“不到紧要时刻不要开枪,否则我的人会在你掏枪之前就一枪崩了你。”
胡莱点头:“你也要信守承诺,等我这趟回来,就放了我一家。”
司闻没答,不过看了他一眼,眼神挺坚定。
周烟给司闻把身上几条枪理顺,去拉住他的手,不管外头多嘈杂,不管山林里草木野畜有多嚣张:“到这会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司闻看着她眼睛,眼波何其温柔:“我爱你。”
周烟眼圈有些红,可她还是坚持问出来:“你的计划是什么?”
司闻告诉她:“我本来的计划是同归于尽,我现在的计划,是活着回来见你。”
周烟眼泪滑下来,两行,来得凶,又快。
司闻俯身把她泪痕吻住:“我对你那么不好,还没来得及弥补,还没让你虐回来,我不会死的。以前命是自己的,我自己做主,现在命是你的,由你来做主。”
周烟扑进他怀里:“我等你。”
*
在冯仲良的碧问下,赵尤今总算说了实话——当年是怎么因为她的私心,而让司闻在峡谷等死。
冯仲良听得脑袋充血,一巴掌掴在她脸上,把她打得伏在地面起不来。
赵尤今哭哭啼啼,她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可她真的不想死。
冯仲良听到这消息,差点没站住,要不是旁边有棵树,他也就跟她一块摔下去了。他想象不到司闻在峡谷里头等死那画面,他也想象不到司闻靠自己逃出来时,有多绝望。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从来一颗肝胆之心跟着他的司闻啊。
原来真的是他冯仲良辜负了。
冯仲良手臂撑在树上,额头垫着手臂,失声痛哭。
他的司闻啊。都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是他酿成了今曰这副局面,全都是他。
新任禁毒局局长在这时发来消息,仍然尊称他为冯局:“那边情况怎么样,他进林了吗?”
冯仲良平复一会心情,才拿出对讲机,摁住说话:“他进去了。”
他又说:“但情况有变,暂时不适合武力压制,我申请独身前往。他现在是匪是兵我不能肯定了,所以我要在行动之后,去见他一面。”
新任禁毒局局长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可他尊重前辈,也相信他这么做有理由:“好。不过安全起见,您还是带一个人。”
冯仲良不想带,可韦礼安从最后边走上来:“在场人里,我算了解司闻的。”
冯仲良拒绝:“我一个人进!”
韦礼安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叫他必须跟着冯仲良,为此不惜拿枪对准自己来威胁他。
没办法。冯仲良紧闭了下眼,还是带韦礼安进去了。也薅上了赵尤今。
赵尤今挣扎着,不想进去:“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你是我丈夫啊!你怎么能让我去送死呢?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坐牢的!我可以的!二十年!终身!都可以的!”
冯仲良不为所动,坚持把她带进去。
他告诉她:“让我知道他过去有任何三长两短,我都叫你给他陪葬。”
韦礼安在后头,闻言心里咯噔一声。
他听到了赵尤今对过去的坦白,知道了全部真相。说实话,他也想让她死,以让她知道,迫害功臣,是何等罪过,可他仍不会这么做,这么说。
冯仲良却说了。
他应该是,很难过吧?
韦礼安总算释然,冯仲良仍然是他敬畏又尊重的禁毒局局长。
他或许有失误,会影响一些人、或事的走向,可他初心没变。
在这场悲剧里,谁都没错,又谁都错了。
韦礼安自嘲一笑,这恐怕是对整幕荒唐最好的诠释吧?
*
司闻命人带胡莱去见番玛。
番玛从江林进来,到达指定位置,身后是他的人,一个个贼眉鼠眼,凹陷的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