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挨着我……”
这样的埋怨几乎每日都要出现,老嬷嬷看得清醒,也不怪自家小姐娇气,谁让夏主子大冷的天刚回来就一同窝进软塌里贴着人儿……
容聘婷好端端地看着新话本吃着小零嘴儿,就被来人分走一大半软绒裘,她本想忍忍算了,来人又开始凑进她脖颈,嗅她吻她…又痒又冰……
“夫人,今日我们早些歇息吧……”
也不怪夏若开口求欢,从成亲以来,容聘婷日夜睡颠倒个,气得她近十天都让夏若睡外间。
“不行,明日我还有事要外出。”
下人们早在刚才就识眼色避了出去,更方便了夏若和自家夫人贴贴。
“夫人…好香…”
“夫人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夫人…我今日听到原来林府的大公子多年前……”
容聘婷怎么也想不明白,最开始一身煞气的少年怎么会是个八卦精兼话唠呢?
“夫人回来了吗?”少了在容聘婷眼前上扬的尾音,声音听了只觉得比飘雪的天还冷。
“回主子,夫人午间醉了酒,现下在里间休息。”下人恭敬应声,弯着的腰有些晃,来自上方的目光刺得她不敢起身,这位主子不高兴了。
里间温暖如春,时不时传来炭火毕剥的声响,间或夹杂着啧啧水液声。
沉睡的美人趴伏在床榻间被人压着细细舔吮整个后背,外裳被褪至腰间,露出暖白的肤色。
隐秘的束带也被灵巧的手指扯开,少了布料的束缚,圆润高挺晃晃悠悠弹开来,被来人不客气地盖在掌下,藏于口中,合齿一咬,香软四溢,一道快感霎时从口腔流遍百脉。
来人还是不满足,
苍白的指尖托着美人的后颈,薄唇缓缓在脖颈游弋,另一只手寻着缝隙穿插进去,极具占有性地强行十指交握。
舌尖从唇角滑入,贴着口腔内的软肉逗吻,有水液渐渐从唇角滑落。
少年垂眸,舔舐饮去那些水迹。
“滚开。”
容聘婷本就是浅眠,经过折腾酒也醒了大半,只是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又哑又沉。
“夫人,你今日……”
猝不及防间,夏若被玉足踹在了胸间。
这一脚,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滚,开。”
看着半解的衣衫,容聘婷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抬手理好。里间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两人无声对峙着,从王府带来的小香人机警些,听到动静准备进来服侍。
夏若被烛火照亮了一瞬,容聘婷心惊刚才看到的表情,
阴冷得好似蛰伏的毒蛇,
像是之前一切的装乖讨巧都是伪装……
这才应该是他本来面目,不是吗?
太阳穴被酒意冲撞得突突直跳,容聘婷心绪翻乱,逼得她几欲作呕。
“我不想,再看见你。”
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容聘婷难受得低头抚额,细看手指却是颤抖的。
“夫人在怕我?”
黑暗中的人倾身凑近,像是毒舌吐信,“敢问夫人,我哪里做错了?”
哪里错了?容聘婷冷笑连连,惧怕消失殆尽,被酒精侵占的脑子浑浑噩噩,刚才的低沉沙哑像是蓄力,尖锐的声音从猩红的唇中吐露:
“哪里都错了!哪里都错了!…滚啊…”
美好的容颜竟显狰狞,夏若爱看的那双眼也布满怒意恨意…
“你醉了。”
“小香,把和离书拿过来…”
夏若远远地抱臂站着,冷笑着看容聘婷在那张薄薄的纸上签下字。
小香瑟缩地躲在一旁,生怕这修罗场波及到自己。
晨间她跟着夫人去李府,李夫人,也就是原来的容二小姐热情地拉着自家夫人聊天…她被李夫人指使着去取了御寒的袍子,回来就见夫人自顾自喝着酒,看见她回来,就让她去找先生拟和离书……
“下去!”
“啪!”
清脆的声音,茶盏躺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的丫鬟什么时候轮到你命令!”
被殃及的“池鱼”惶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签了吧。”
沉默蔓延,半晌才有声音答道:“夫人,我不识字呢。待我去学一学可好?”
“哈哈哈,好。”
“好。”
“好。”
容聘婷怒极反笑,连声的三个好字,道尽一切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