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玉没再大喊,也没动,偏着头,又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丰城是我的奴,谁都不能动他,您也不能,哪怕您是家主。君意风是您泄欲的物件儿,丰城不是,他是我爱的人。”
正愁闷,却听得楼上一声巨响,随机而来的是碰门声和怒吼声,“滚!滚出去!”
“好、好、好”周承正客厅踱了两圈,重复着这个字,任谁都能感觉到凶兽到了发狂的边缘,皮鞋踏在光洁的地板上,一声声,敲击着人心,丰城已经堕入深渊,但身前的这个小他九岁的人就是天神,他陷入泥潭,想触碰这人,又不敢再亵渎,周九玉绝对不能这么珍视他,家主说的不错,真的只是一个奴,周家的权威绝对不可以挑战。
众人一惊,多少年没见过家主发如此大怒。
周九玉“轰”得一声脑中发疼,什么叫一个奴隶而已,他的哥哥难道看不到丰城对他的重要性吗?
周承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嘴唇嗫喏,“小玉...对不起,我...”
“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太...”
周九玉直视他,“不”
君意风也有些害怕,丰城更是像被打入深渊,他不知道两人怎么了,但单单是周九玉为他顶撞家主,他就足以被惩以大戒。
周九玉愣住。
君意风心中发紧,周承正也微微一顿,但极快地回神,“房里的物件儿罢了,小玉...”
“住手!”
周九玉急忙跑下楼,将丰城拽到身后,仰头,“哥,您别逼我。”
话音一落,房间迅速冰冻三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哥!哥!你不能...”
周九玉气得浑身发抖,但紧紧握住丰城的手,漂亮的眼睛染上痛苦的赤红,摇头,“我已经够懂事了,已经够了”,怒吼出声,“我还不够懂事吗?!还不够吗?!”
周九玉也有点心慌,他从没见过周承正这样,那样子像是正堂藻井上暴怒的凶兽。但他没有一丝服软的迹象,始终注视防备着周承正,生怕他...
丰城闻言吓得恐惧,瞬间脸色惨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下一秒,周承正就提起君意风,“周九玉,我告诉你,奴隶就是奴隶!私奴也不过是个消遣玩意儿!”
周承正气得牙关打颤,攥紧了双手,“收回那句话,小玉,我当没听见。”
周承正一下子就冷下来了,缓慢地压着步子下楼,走到周九玉面前,忍着怒气,“懂事点,小玉。”
“啪”周承正狠狠扇了上去,周九玉被打的发懵,头偏到一边。
“我看你的心是落在外面了,你好好看着,周家的奴隶意味着什么!”说完就将没喘过气的人狠狠砸向地上,抄起一根实木金楠木仗发狠地打了上去,君意风闷哼一声,痛苦至极,棍子落在了他骨头上,但没等缓过来,棍子就雨点般的砸下,背后,腰侧,双腿下一下接连不断,用力至极,让所有人心底发寒,这可是受宠多年的私奴。
君意风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在地上翻滚,满身冷汗,听着周承正的话,慢慢地睁不开眼。
“周九玉!你给我记住了!周家的奴隶一辈子!一辈子都是周家人脚下的奴!让他们死就得死,让他们跪就得跪!别跟我说什么平等,他们在周家面前,生前死后都是卑贱的下等货!给我记住了!”
周承正危险地好言好语,“够了,小玉,你很懂事,但有人带坏你了,乖,一个奴隶而已。”
所有人都噤声,呼吸都放轻,恨不得原地消失,丰城心中一疼,近乎窒息。
“愣着做什么!先给我打断他的腿!”周承正是一路杀出来的,这几年坐稳了收敛不少,但满身深藏的戾气是刻在骨子里的,此时的怒气带着暴虐,整个房厅都染上了一股浓重。
但两人却都在想周承正饭前的那句话,周家要联姻吗?要是真的那样做?是谁?
周九玉追出来,“不许,谁敢给我动他!”
管家带着人立即止步,左右为难。
周承正快步走到二楼楼梯处,声音冷酷无情,怒极,指向跪着的丰城,“给我把这个奴隶扔到刑堂!去!给我喂红舟,喂到死!”
变故顿生,谁也没想到周承正把怒气撒到了自己私奴身上。
丰城一下子就腿软地重重跪到地上,一切都明白了。
周承正抬手抚了抚人的头,企图让人冷静,“是,但他也是周家的奴,小玉,一个玩意儿而已,别当真,好吗?”
“不,哥,他是我的私奴...”
管家没再敢往楼上看,挥手让人挟持住丰城。
“呵”周九玉仰头冷笑出声,眼中竟然有了泪,他以为,他哥是身不由己才如此,没想到真的是这样想的,“那君意风对你意味着什么?哥,说实话。”
“爱!一个奴隶,你他妈敢说爱他!”周承正一下子就踹飞了君意风,后者“咚”地砸到了墙上,让所有人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