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日不见如隔叁秋所以送礼物来了?
这种可能性立刻令张霈心里酸酸的——可是她也说不上什么。
张霈眼瞧着她哥笑着拍拍那女生膀子,那女生重新戴好头盔,一拧车把冲他比了个中指
手指离开了,但哥还没离开,他轻轻的呼吸还在耳畔流连。
张霈的手死死拽着被子,如果这真是个恶作剧,那这回真是她败下阵来,输得一塌糊涂了。
以她哥平日里那所作所为,他还真干得出这事来。
张霈要是只小狗,现在耳朵一定耷拉下去了。唉要真是这么回事儿,她真得躲屋里去哭一场反正给人家谈恋爱搞破坏这事儿她干不出来,自己又是他亲妹想到这儿,张霈没来由地缩了缩身子——这个心思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知道,这种想法是错的,是半点见不得人的。
张泽难得笑一笑:“几分钟,马上。”
玩儿蛋去吧!
那么大个儿,是啥啊?
这姐姐,倒挺酷。
张霈真睡着了,再醒是饿的,加上厨房里滋啦的炒菜声。
张泽意识到妹妹睡着了,也就不再说话,从她身后绕过手摸了摸她额头——不热,应该没发烧。难道这两天又吃得不对付了?张泽左想右想,成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能吃坏什么东西?他看了她一眼,脸色还好,不像生病。
触碰的那一瞬她条件反射瑟缩一下,睫毛也一颤,那手指就不动了。等他确认她仍在“熟睡”而没有醒来之后,那手指轻轻顺着她脸颊走。眼睛,鼻子,哪里被他碰过,哪里就麻酥酥地颤栗起来;最后手指轻轻抚过嘴角,没有去碰触她的唇。张霈心跳如鼓,他这是一时起了玩心吗?
她缩被子里闭眼刚叁四分钟,门敲了两敲就被推开了,她哥刚进门就“啧”一声:“空调开这么低找死啊?”说着从她枕头旁边拿遥控器调高,见她不吱声,语气缓和了点儿:“怎么了突然睡觉,不舒服?”
张泽拉门关门走了。张霈一骨碌从沙发上蹦下来,光着脚丫往阳台上跑,她想看看那女生长什么样儿。这个想法挺自虐的,但她就是这么做了。
十七八的男孩荷尔蒙正旺,她哥又招异性喜欢,找个女朋友简直太天经地义了。
退一步讲,可能还不是男女朋友,正处于暧昧期也说不定。
她悄没声收回头,不管顺不顺利,张泽心思在那姐姐身上是肯定的——否则他怎么会一接电话就麻溜滚下去呢?平常妈喊他拖个地都喊不动,这会儿可真积极。
可是哪里有这样的恶作剧呢?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在触摸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一样。
张霈闭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甚至能感觉到他特意放轻了的呼吸。他怎么还不走?她快坚持不下去了!等等,他不会已经发现她在装睡,所以故意磨她吧?
不过这种桥段一般是在分手时候才有吧,把对方送的东西都退回来然后潇洒比个中指什么的。
去吧!
她梦见自己坐在湿淋淋的棺材里——还是那
她扒头往下一看,楼底下停着辆摩托,后座镶一超大个儿后箱。有个女生戴墨镜靠着摩托,头盔在身子一侧抱着,另一只手正不耐烦地刷手机。没过一会儿张泽就从楼里出来,抬手跟女生打了个招呼,女生利落一开后箱,抱出一盒子来。
张泽嘴里咸话淡话没个着调儿的时候,可有一点他没说错:张霈不大的脑袋瓜里头跟装着联合国似的。就在她脑子里演绎以后如何含辛茹苦工作养她那不成器的亲哥的时候,她哥手里握着的手机响了。
什么情况?他有女朋友了?
张泽隔着阳台栏杆冲下头挥了挥手——他在跟谁打招呼?难不成那个女生现在就在楼下么?
这个可怕的想法刚冒头,张泽就撂了电话,边往门口走边说:“我出去一趟。”
滚吧!
不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呢?她怎么从来没发现呢?
可能只是单纯犯困。
不知过了多久,张泽才轻轻起身离开,门被轻轻带上,张霈立即跟虾米似的缩成一团。
张霈这会儿不想搭理他,闭眼接着装睡。
张霈心里想,看这副德行,那眼睛笑得跟冒桃花似的,就去见一面至于吗?
就在张霈打算放弃抵抗睁开眼睛的时候,脸却轻轻碰上谁的手指——废话,还能是谁的,现在在屋里的除了她跟她哥还能有谁?
张霈抱着腿缩在沙发上“啊”一声,问:“什什么时候回来?”
家人呢?
张泽这恋爱,看起来谈得也不顺利啊。
张泽立即立起来接,并且往阳台那边遛跶;张霈盯着电视瞧,但耳朵早就支棱起来了——是女的!!!
但是哥笑起来真好看啊。
她做了个不太好的梦,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心里发堵。
越想心里越酸,张霈恹恹回屋了,反正刚吃完饭,睡觉吧,睡醒起来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