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阙 第135节

    大胤立国以前，九州经历了百余年的动荡暴乱，内忧不止，外患更甚，北狄十三部占据大半个北境，对九州内地虎视眈眈。

    第188章 勾连

    凌烨行至窗前，抬眼望去，云霞在天边。

    信中写，晓看天色暮看云。

    袁则良和周氏货船的掌舵，一致声称船里的货物中，有受官府管制的烟花爆竹

    他心里很快有了计议，提笔写了几道密旨，分别发往西北、朔州、宛州、昌州，开始暗中调兵遣将。

    1宗族子侄为宗主居丧，古代没那么长（齐衰三个月）。文中的一到三年是私设，实质上是变相扼制十六世家势力的方法之一。】2“使河如带……尔无绝世”，引自司马迁《高祖功臣侯者年表》，文中有改动。原句是“使河如带，泰山若历，国以永宁，爰及苗裔”，意思是即使黄河细得像衣带，泰山平得像磨刀石了，你们的封国也会永远安宁，并恩及后代。汉朝初期是郡国并行制。大胤的设定有点类似，但世家地望不是封国，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胤有宗庙”原句“汉有宗庙”。】

    他们本意是想救下船上的漓山弟子和其他被方鸿祯劫来用作炼骨之器的民间武者。因有昌州军防的一把手连松成在，再加上苏朗用楚珩借给他的浮云地纪按住了那在怀泽城港口替周氏香料船打掩护的总兵袁则良，东海水军就以海关例行清人查船的名义，将船上的人带了下来，人救的倒算顺利。

    花在昌州的事是沧海剧情不是临阙重点，会几笔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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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宜崇萧氏外，当年跟随太祖征战天下的其他十五姓氏，都不是名门望族，历经十年，平内乱、推暴政、拒外敌、定九州，其间，九死一生不能道万一。

    十六世家的生生不息是跟随大胤皇朝的兴盛繁衍一起的，皇朝是世家的依托，世家亦是皇朝的基石。几百年过去，大胤皇权统治稳固的同时，又有掣肘。

    帝都的初夏季节多雨，此后一连几天，都是阴雨连绵。

    那些南洋香料若果真藏着许多猫腻，敬王就不可能只将宝压在定康，另一条暗线想来就是从苍梧城到江锦城了，这距离可不近，得从陆路转水路，但若有澹川在中间帮忙调度，那顺畅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苏朗联系了昌州总督连松成，请他带东海水军出面，在怀泽城港口以海防巡查为由，拦住了这些批香料船。

    颜家，还真是不错。

    大胤皇权在，铁打的世家就在。

，前些年就在做南洋香料的海运生意。苏朗和叶星珲就是查这事去的昌州，现在楚珩也到了。

    船上除了被贩运的武者，还有就是所谓的南洋香料，拦都拦了，少不得要查验一番，而变故就出在这儿。

    凌烨重新将放在怀里的信笺取了出来，他从随身的荷囊里取出私印，沾了点朱砂，将“山河主人”四个字，印在了“属楚珩也”的前面。

    就如同五年前参与齐王谋反的太后母族砚阳伯府一样，即便凌烨能诛其三族，但今天的砚溪城依然是钟氏的地望。坐在城主位置上的那个人，哪怕是凌烨选出的傀儡，也还是得姓钟——砚溪钟氏的钟，朝廷依然不能在此设知府。

    但这颜家家主，日后必得换个人坐。

    因而大胤立国之时，太祖在太庙对天地立下重誓，以丹书铁券为凭，大胤国书为证，十六世家地望永不收回——使河如带，泰山若历，城以永宁，爰及苗裔，胤有宗庙，尔无绝世。2

    凌烨看着御案上的山河地理舆图，拿朱笔在澹川的位置画了个圈。

    影卫得令而出，书房里安静下来，只余他一人。

    澹川颜氏也是十六世家之一。

    3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唐寅《一剪梅》

    上面说，定康周氏的南洋香料船这些年都是从怀泽港口入境，转道再进澜江。怀泽总兵袁则良已经与敬王麾下的周氏等人沆瀣一气，那香料船上果然有诸多猫腻，而且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棘手。

    没等东海水军再次登船开箱查货，几艘泊在水道口的船突然间起火爆炸，当场就沉了水。这要是再看不出有大鬼，可就瞎了眼了。

    方鸿祯这个所谓的苍梧武尊，来路并不正，他是用了“炼骨”邪术才得以入境大乘，称霸一方。这种伤天害理的邪术，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用活人血骨炼药锻体，而且这些活人必须得要根骨上佳、适合练习武道。而当日定康周氏那批所谓的南洋香料船上，就是从外地劫掳私贩的武者，其中甚至还有漓山在外游学的小弟子。

    大胤有铁打的十六世家，这话不是夸张，是真真切切写在太庙里的。

    简直是丧心病狂。

    凌烨看着舆图上新划出来的这个红圈，颜家无论如何都会存于九州天地间，都要占据着这座城。

    再次收到楚珩的信，就是在这样雨雾蒙蒙的傍晚，是随着昌州影卫的密奏一起来的。

    但，平川凌氏不能对天地违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