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笙感觉到肩头的重量,侧眸才发现她靠在了他肩上。他心疼的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一只胳膊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
“景笙,麻烦你在这儿帮我看会儿,我去一下洗手间。”莫畔笛
顾烨霆心痛的望着莫畔笛云淡风轻的模样,她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轻、很缓慢,同时也好像在拿着一把刀,用心的一笔一笔刻在他心上,每一个字都让他痛到了极致,而他只能忍受着那种剜心的痛楚,无法说出来。
莫畔笛的手指慢慢收紧,抓着苏景笙的衣裳,死死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听到顾烨霆暗哑的嗓音,她很想抬起头看他一眼,可是心里更多的是对他的怨,她不想看见他那张脸,至少在佳佳醒过来之前,她不想跟他说话
莫畔笛会怨他恨他,佳佳好不容易跟他建立的感情会再一次土|崩|瓦|解,彻底破碎。他梦寐以求的家,他苦苦等了五年才等来的家,在他结婚的那一天,被他自己亲手葬送……
艰难的移动脚步往前,顾烨霆感觉到脚下的每一步都堪比千金,重得他无法提起脚来。看着莫畔笛和苏景笙在病房外面,他心里清楚佳佳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他的心一点也没有比之前好受。
“笛……”
他并非介意苏景笙和莫畔笛的关系,他只是恨自己,为什么在她和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不是陪在她身边的那个
顾烨霆静静的凝视着莫畔笛的侧脸,她依靠在苏景笙肩上,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存在。那种感觉就好像将他驱逐出了她的世界,不再过问他的一切。
长廊尽头,顾烨霆默默地望着长椅上相互依偎的两人,心底一阵抽|搐。
或许是今天一上午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莫畔笛倍感疲劳,她不知不觉的就困倦了,眼皮一重就轻轻地靠在了旁边的苏景笙身上。
当他意识到她想哭的时候,他心底蓦地绞痛。颤|抖着伸出双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颊,顾烨霆的嗓音抑制不住的哽咽,“对不起,我来晚了……”
莫畔笛心里暖暖的,这么感人的承诺,是从一个好朋友口|中说出来的。而她的老公,却似乎永远也做不到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在她有困难的时候,他人在哪儿?
“昨晚一定兴|奋得没怎么睡觉吧?”苏景笙柔声细语,半眯着眼睛微笑,“今天又折腾了一上午,你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会困倦也是正常的。”顿了顿,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脑袋重新按在自己怀里,笑道,“困了就睡会儿,有我在这儿守着,没关系的,佳佳醒了我第一个叫醒你”
“笛笛,顾烨霆来了。”
“笛。”
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一切发展
莫畔笛点点头,为了让自己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她伸出一只手轻轻的环着苏景笙的腰,眯上眼睛。
“来晚了?”莫畔笛吞咽了一口苦涩的唾沫,淡淡的对顾烨霆笑着,缓缓说:“从小到大,我参加过无数次婚礼,爸爸朋友的婚礼,妈妈朋友的婚礼,还有很多好朋友的婚礼,我听到了很多从新郎口|中说出的动人情话,还有那些山盟海誓可是顾烨霆,我第一次听到一个新郎对他的新娘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可是,莫畔笛却好像没有反应一样,她依然靠在他肩上,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到,她抱着他腰的那只手无形中握紧,加重了力道。
同时他也庆幸,还好佳佳没有离他而去,还好,佳佳幸|运的活了下来
“没有如果,”苏景笙低头看着她柔顺的头发,补充了一句,“因为我永远都会在你和佳佳身边。你们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自动消失,你们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跟奥特曼一样,随时出现在你们左右”
苏景笙在她耳畔轻声说,他不希望在顾烨霆为了别的女人离开后,再闹出莫畔笛和他苏景笙的绯闻,到时候这两个人就真的彻底闹僵了。
苏景笙也瞬间抬头望着顾烨霆,似乎意识到自己和莫畔笛的姿|势太过暧昧,他有些担心的低头望了一眼莫畔笛,等着她从他肩上离开。
站在加护病房外面,看着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佳佳,顾烨霆感到像是有一把刀在无情的剜着他的心,让他说不出的痛
“我是不是睡着了……”
他感到一阵慌乱,他害怕再次跟她分别的下场
“景笙,如果没有你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顾烨霆站在苏景笙和莫畔笛面前,低头看着两人,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暗哑。
她想哭。
缓缓蹲下|身,顾烨霆半跪在莫畔笛面前,他抬起头望着莫畔笛,从这个角度,恰好将莫畔笛的脸庞看得仔仔细细。他看见她纤细的睫毛快速的眨动着,他看见她紧|咬着下唇,唇上都泛起了白色的痕迹,那分明是在控|制眼泪的小动作……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莫畔笛蓦地睁开眼睛
苏景笙批衣裳的动作不小心惊动了莫畔笛,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抬头睁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望着苏景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