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扔掉的蟹爪莲不见了踪影,水意绕着房子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找到,他问正好迎面走来的江义有没有见过那盆花,江义指着后面往外走的如月说:“你要找的花早就被如月当成垃圾要扔掉了,一个大男人喜欢什么花花草草,真是丢脸死了。”
“关你屁事。”水意匆匆丢下这句话就去追如月了。
江义摸了摸被水意打过的皮肤,抬眼再看过去,在层层叠叠树木中穿行的人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蹁跹远去。
如月没提紧,刚到垃圾桶边垃圾就掉了出来,蟹爪莲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土里掉出来,她捡起来看了看,看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她顺手就扔进垃圾桶里。少爷今早一起来就告诉她要把庭院里的那盆蟹爪莲扔掉,还嘱咐她丢得越远越好,看起来少爷真的很不喜欢这盆花。
“等一下、等一下!”水意气喘吁吁追上,他看着地上那盆花,急切地说,“如月姐姐,那是我的花,不要扔。”
如月哼了一声,一脚踩在那已经不堪一击的花上:“是你的东西才最该丢掉!坏家伙,你以为少爷老是会帮你啊?”
水意紧紧咬着牙,问:“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对我?”
“我让你帮我干事你不帮,你不给我面子,我凭什么要给你好脸色啊?”她解气似地又踩了几下,拿塑料袋搂好扔进垃圾桶里,趾高气扬地离开。
根已经坏掉了,花也养不活了。水意看着垃圾桶看得越发愤怒,他追上如月,一把拽住如月的马尾辫,他怨恨的眼神看得如月心惊,如月来不及挣扎,水意就一脚踹在如月小腿肚上,他恨恨地说:“我不会再原谅你了。”
如月请了一周的假,除了水意没人知道为什么。杧果周末又来找他,水意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下手重了,他满心不安地把这件事告诉杧果,杧果听了之后哈哈大笑,她摸着自己的手臂上的石膏安慰水意:“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对方先挑事,你反击就是正当防卫,你做的是对的,何况他把宋仰山送你的花扔掉了,真是不可理喻。”
“真的吗?我怕你说我很没品诶,竟然打女生这种话。”
“你只是打了她个巴掌她就一副受到重创要休息的样子,这是因为她太要面子了,你要是打了我,我非得跟你再战三百回合。”
“好吧,这样心里也舒坦些。”水意终于松了口气,继续认真还原宋仰山帮他摆的玩偶位置。
杧果拍了拍桌子说:“我说你也别太放心,等她回来了,估计会变本加厉地为难你,你现在算是和她彻底拉开战线了。”
水意拄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他不置可否:“我想也会这样。但再打一次这个选项不适合我,我还是躲着这位活菩萨吧。”
“事情就是这样。”如月捂着已经消肿的半边脸,局促地站在宋仰山面前,“少爷,哪有人会打女生啊,这水意简直坏透了!”
宋仰山不停在手里转笔,听到如月这么说水意,他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过这次如月算是帮他大忙了,至少没让水意发现那个摄像头。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扔进如月怀里,说:“你们私下怎么样我不管,但我想每个人都要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把工作推给别人做,那工钱也给别人拿才对不是吗?”
怀里的钱如烫手山芋,如月尴尬地红了脸,她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水意摆得实在差强人意,宋仰山说之后把惩罚全讨回来,剩下的他来摆。花了两个小时摆好,把新买的乐高重新放好,又把一盆黑百合放到桌前,把所有角度都摆得精准无比,他这才满意地搂着水意亲了一口。
水意看着那盆黑百合发愣,他问:“为什么不再送我一盆蟹爪莲?”
所有的玩偶和玩具都和之前的没差,只有这盆花不一样了。
宋仰山胡言乱语道:“黑色的花与众不同,和你一样,我很喜欢。”
水意很容易地就相信了,宋仰山喜欢他就喜欢,他会好好照顾这盆花,以后再也不会弄坏了。
宋仰山一如既往地给水意带零食吃,只有钱水意就是不收。水意甚至为了多赚钱,工作的时间自动延长,干得活也更多,宋仰山离高考也越来越近了,课业越发繁忙,能见水意的时间从四个小时缩短到一个小时,最后直接没有时间见面。
宋仰山不喜欢水意拒绝他,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水意像是脱离了他掌控的路线,很不妙。他写完最后一张试卷,下楼敲开了如月的门。
“我想跟水意玩个游戏,”宋仰山松开手,一叠又一叠崭新的人民币掉在如月手里,“这场游戏的发起者,就让你来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