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询再一次出现在火箭班的窗边时,他恰好看到小花朵在和一个男生互相推搡,战况一触即发。
“天闻,怎么了?”罗询走到他们中间,表面上他是在问江天闻,可实际上他蔑视着那个男生,语气冰冷到极点。
那个男生不自觉地往后推了一步,但他不以为意,难不成罗询还要为江天闻出头,打他不成:“怎么,江天闻,你以为把罗询叫来我就怕了你,一个穷逼还真以为能傍上罗询就能到处横着走呢,也不看看你长什么丑样,就算罗询他贵上了天,你觉得你配嘛你!”
江天闻抿紧嘴唇,一个箭步上前,握紧拳头想揍人,可到半路就被罗询拦了下来。江天闻见罗询阻止自己,开始迁怒与罗询。原本他的学习生活都是平静而美好的,直到遇到了他,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质疑与伤害也接踵而来,现在罗询还要阻止他,帮着别人。他气得肝疼,想先把罗询揍一顿再说。
罗询把江天闻藏在身后,微笑着的皮肉下全是淬了毒的罪恶:“同学,你可能不知道,是我一直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天闻,所以呢,总想为他做点什么。现在倒好,机会来了,不是吗?”
江天闻一时没反应过来罗询到底在说什么,直到几天后,那个男生请了病假,据与他一同放学的同学说,是一群混混拦住了他们,不仅把他们身上的卡与手机全部抢走了,他们反抗的过程中,因为惹怒了混混,那个男生还被混混用刀划破了脸,毁了容。这个意外发生得令所有家长都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孩子,学校不仅加强了安保和打击混混的工作,很多家长们也开始接送起自己的孩子。警方立了案,但是警察也说了,由于当晚事发地点刚好没有监控,仅仅靠受害者模糊的外貌描述,抓到嫌犯的机会很小。
江天闻想起昨天罗询说的话,总觉得这也太巧了。等罗询晚上来看他时,他便说出了自己的怀疑。罗询丝毫没有任何紧张与伪装,像是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带着惊讶:“是吗?那他真是可怜。”
江天闻虽然没有打消自己的疑虑,但是他也并没有证据去怀疑罗询,并且他也没必要为一个三番两次找他麻烦的人去收集证据。
罗询约了孟子津去了拳击馆去切磋,孟子津虽然怀疑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他与罗询这么多年的发小友谊,江天闻怎么也不可能比得上他们之间的交情。可能,罗询只是无聊,邀请他去玩罢了,毕竟他们也好久没一起打拳了。
等到孟子津被罗询打得身上伤痕累累的时候,孟子津“呸”地一声,吐了口血水。他眼神受伤至极地望着身上也有几处青紫伤痕的罗询:“你为了那个书呆子,把你的发小揍得吐血?罗询,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罗询脱下拳击手套,把汗湿的额发往上一撇,冷淡得仿佛孟子津只是个陌生人:“孟子,你要是觉得不甘心,可以等到你比我强的时候,再来把我揍到吐血为止。”他把孟子津从地上扶起来,吩咐一旁等待的两个家庭医生给孟子津检查伤势,上药包扎。“你现在做不到比我强,就给我老实点,别去招惹江天闻。”
孟子津完全不明白江天闻为什么比他这个发小的地位还重要,但罗询只是给了个简单的回答:“他是我的人,你以后想动他,先来找我。”
“是他跟你告得状?”孟子津叫住要离开的罗询。
罗询没有为他停下脚步,但也多说了句:“关于他的事情,我都会知道。”也必须知道。
可能是罗询重新归来的缘故,江天闻再也没有遇到特别的捣乱和意外,他的生活又演奏起动听的乐章,除了罗询这个极其刺耳的音调。
十二月的月考,江天闻居然稳定地保持了排名,罗询依旧是第一名。最近江天闻成绩比较稳定,罗询也没再对江天闻动手动脚的,江天闻心情不错,便对罗询稍微放下来戒心,甚至有时还会和他去二楼食堂搓一顿好的,彼此相安无事地吃完饭。
直到有人好奇地询问他与江天闻的深刻友谊是怎样产生的时候,江天闻才反应过来,一阵后怕。他是什么傻逼?他跟罗询可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还跟罗询变得关系这么好了?不,不行,他应该找到罗询的弱点尽早让自己解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智障一样被罗询给迷惑了。
隔天,江天闻又沉默了下来,罗询有心讨好他,他也当做没看见。之后好几天,江天闻甚至呆在他书桌那一片小天地,固步自封,不给自己接触世界的机会,也不给罗询任何触碰他的机会。罗询被江天闻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萌做法给气笑了,难道他还能一辈子坐板凳躲他?
罗询想,小花朵也到了浇灌的时候了,小花朵那么娇嫩,没有他的保护,该被欺负得多让人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