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嘉里一身及踝的祭司长袍,黑发鞭束,浑身肃色趁得脸色略白,他看去玩家方向,眼神挣扎:“是……是,普雷尔先生曾经找到总堂,并带来圣女大人,当时身边跟了另外一人……”
他指引巨人之力流到臂上,意欲挣开束缚,操纵匕首展开厮杀。
尤嘉里应下,说完惑然望向皇子方向,心下奇怪普雷尔为何问出了殿下一周前提过的问题。
周围士兵立即听令包围,便要往他袖里搜。
执掌祭司听言站起。
之后的一切似乎都发生在迷雾之中。
大皇子眼刀横去二皇子方向,双目眯起,带上十足的审视。
等等,他早就知道。
尤嘉里不顾命令,绷着一口气对法官续说:“因此,还望法官宽视情节,从轻发落。”
下人代为呈上,法官翻转风筝:“这是……”
法官拿小锤子敲了敲桌子:“审判庭未允许被告发言。”
究竟是怎么上头的?
他一连把话说完才坐回原位,把身体缩进红椅。
玩家长呼一口气。
他仗着这个世界还没有发明出指纹技术,道:“就算天子加罪,也不该空口无凭。”
声音近在咫尺,在他一个人的范围里柔下,轻声催促:“怎么不签?”
他竟问他在等什么。
梦幻泡影终究覆着一厢情愿的滤镜,他早该过了天真烂漫的时期,竟还是在寥寥几句里丢卸防备。
那头皇子却响应了精灵的话,拿出件不寻常之物。
注视过的蓝眼低眸俯看,陌也似地面不改色相对。
法官向精灵问话:“你包中可有此帐?”
良久后,精灵挥笔草签,一份交予法官,一份自己储留。皇子的奸计终于得逞,侍卫为他解开手铐。
“凭什么。” 玩家甩胳膊道:“他有我的东西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是他捡的呢。”
他听埃里克问。
玩家见那人手指动了动,动作极小,然后便示意法官继续,坐去主座。
他听法官邀康纳坐下,然后来了好几个西宫中的侍卫,一一将他指认。他本来就非清白,至此大势已去,再难狡辩。
二皇子也坐到了高椅。
靴跟踏阶下庭,鞋头映入眼帘。
“这和一顶帐篷取自相同布材,帐篷也许还在他的包里。”
“各地有许多不同的目击证人。” 大皇子转身唤:“尤嘉里。”
代理骑士长弗洛德带他到偏堂换衣,一同领行的皇子脚步似乎都带上了点轻愉。
“坐下。” 不远声令道。
“是的,是有此能。”
大皇子索脆地开口,直切要害:“肯定。”
“……念及被告知错能改、且将功赎罪,审判庭宣布取缔被告终生自由,以罪奴之躯召为殿前骑士,赐予戴罪立功的机会。”
“回二皇子殿下,这是圣女大人亲口所说。” 尤嘉里答。
那是一张撑着木枝的布,布尾系着细绳。
康纳不急不缓:“据我所知,圣女已恢复爵位,被安置在宫中。圣女与皇室关系紧密,恐怕不是最公正的证人人选。”
“原告为天雾国大皇子,埃里克德门,现在将由皇子殿下提供证词。” 法庭长转头看向大皇子:“殿下,请问您可以肯定,绑架犯就是这位精灵吗?”
“我,我认为,”尤嘉里将音量徒然放大:“依当时情况来看,就算普雷尔先生那时的身边人确实是殿下,也并没展现出恶意,况且之后还将殿下放回圣堂骑士休寝之所,这其中想是有些误会……”
皇室既是球员,又是裁判,要怎么和他踢?
“现在审判被指控实施绑架的精灵普雷尔步浪。” 法官开文书宣读:“开庭。”
大皇子胸内憋火。这些蜂蝶花草一个个都在给他添乱,他明明早已安排好流程和结局。
而此刻,他满脑里只剩自省。
“有件事想请教祭司,” 玩家突然出声,状似跑题:“水晶球通过生命簿是否能产生一些奇异的功能,像是,让所系之人梦境相连。”
玩家恼意聚顶,扬声道:“证据呢?”
法官将手压于十字经书上方,完成宣誓。
老法官缓缓读着判决,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直到被人带到桌前的认命状,默而垂眼,凝去要他签字画押的纸。
玩家得到回应便看去埃里克的脸,但在那张俊冷的面容上没找到任何惊异色彩,那人听后甚至低下眸,掩去一闪而过的涩赧。
大皇子淡道:“搜身便知。”
未待玩家反驳,二皇子就替他举手站起,朝指控来源春风一笑,说:“还请教执掌祭司,如何确认那人便是原告?”
认命状里,字里行间写满强占。
他都知道,却还要审他。
座上发出声音:“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