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人,我想,应该不是吧。
“总裁还有什么事?”我又折回来。
“哦,我只是想问问你,做总裁特助的感觉如何?”
“没有英文名么?艾集团可是一家国际化的大公司。”艾辽眯了眯黑眸,那漂亮的双眼皮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令人愉快了。
当左思睿约我去楼梯间的时候,我有点惊讶,但也不是完全没想到。因为我总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跟这个神神秘秘的gay男脱不了干系。
好吧,我现在明白了──
我懒得跟他计较,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他看不起。
“你找我来做什么?”
一点锺的时候,我避开人群偷偷的跑到楼梯间。
男人此时双手斜液在裤子的口袋里,歪倚着大理石墙壁,头低低的垂下让额发遮住了他的视线。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似乎穿得像个上班族了,里面一件黑色高领打底衫,外面穿了一件灰色的人字纹棒呢西装配纯黑西裤。一下子年龄老了好几岁,不再像个忧郁的少年,反而像个帅气的成年男子。
所谓的特助其实就是办公室女佣。
他朝我挥手,是用那种掌心向内手背向外的打法式的手势,令我有些不悦。但是我还是忍气吞声的转过身去,向门外走去。
“呵,跟本人一样土。”他居然扯出一个嘲讽的冷笑,随即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什么过去?”
“这与你无关。”我向后退了一步。
听了他的话,我浑身一凛。
站在这个阴冷的办公室里,我甚至接收不到他身上任何有温度的气息。而优君的那张脸此刻在我看来已经跟一张面具没什么区别。
“真的吗?”
“嗯。”我点头。身板依然站的笔直。
试问一个人又怎能将自己的过去、身份、习惯乃至小动作都磨灭的如此彻底?如果他是优君,那么那个孩子气的大男孩一定早就被他扼杀在某个太过天真的领域里了。而且,死得惨不忍睹。
也许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我跟他的见面,我看起来象是在做贼。当我四下查看着并且蹑手蹑脚的走进那狭小的空间之时──我听到从对面传来一阵轻笑。
“下午一点,楼梯间。”之后便潇洒的转身而去。
男人轻皱起眉侧着头给了我一个病态的愁容,“我还以为林小姐你看到辽的那张脸一定会想起什么不好的过去,看来是我多想了。”
在总统套房看到的一切此时此刻仍旧历历在目。我记得男人那柔软而潮湿的头发,以及让人滴鼻血的好身材。如果不是这小子的眼神太冷,行为太gay,对我又莫名其妙的充满了敌意……我大概也会像小余一样为他而疯狂吧。
好不会太甜也不至于太苦。
当我第二次将咖啡端到这个男人面前时,艾辽这才像隆恩大赦一般缓缓的从跟他的表情一样冰冷的文件里抬起了那颗美丽的头颅。接下来,他一面小口轻嘬着咖啡,一面用那双与优君相似、眸光却迥然不同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我。而我,也回视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我的双脚站在原地已经快要麻掉的时刻,男人才开启嘴唇阴沉的说了一句──
他将喝干的杯子放到桌面上,然后用一块手帕优雅的抹了抹唇。
我之所以突然变得如此倨傲,是因为此时此刻在面对着艾辽这张冷脸的时候,我完全感觉不到半点善意。更不用提所谓的旧情未了。
“等一下──”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干嘛这么小心,又不是偷情。”
当我阴着脸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狡猾的狼露出得逞的笑容。
“林暖。”我轻轻的说。
回溯五分锺之前,在我低头整理文件的时候,那家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几乎遮去了所有的阳光。然而,当我抬起头来疑惑的望向他时,这男人却只是冷冷的抛下几个字──
他敲了敲桌面没有抬头,我随即会意他是想让我把杯子送去清洗。
煞那间我全身
“杯子。”
两个人的对峙几乎引发了一场视觉上的战争,他在进攻,而我不愿屈服。
“哦,mary。”我随便编了一个。
“名字。”
“什么过去……什么过去!”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呆呆的望着他修长的背影,以及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不知为什么,一股恶寒瞬间涌上我的后脊,让我有种被情敌挑衅的错觉……
那含讽带嘲的声音一听就是左思睿。
“新来的?”
而我只希望,那残忍的厮杀与我不相干。
左思睿笑了笑,单薄的嘴唇弯起了一个假惺惺的弧度。他朝我走来,削薄的碎发随着他的步伐在完美的脸颊边荡漾。但是我却有种被狼逼近的错觉。
不怀好意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家伙都实在是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