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听不出来,倒是叫林小宴听出许多肃冷杀伐之气。
他不信她,从来都是。
顿了顿,林小宴的目光重新投在孙景晟那张脸上,俊容间哪还有爱意?也罢。
“我从一个你永远也无法理解的时空中来。”她如实回答。
孙景晟轻轻笑,另一只手索性支在浴桶边缘,游走在肩头的手捏过她的脸,俯下腰便贴在她唇边轻嗅一阵,淡淡的体香,还是那样熟悉。
“既然如此,姬幽奈为何几次搭救于你?”话落他便用唇蹭了蹭林小宴的下唇,冰冰的,宫里的口脂一点都不甜,比起他送的差了千万倍,一时心中醋意更浓,不等林小宴回答就一口咬了上去,狠狠吸吮一顿才得以罢休。
态度转变之大让林小宴更为困惑,她不明白孙景晟究竟什么意思。
“梦里相识,她是我师父。”林小宴再次将实话说出。
这种遭遇她自己都不大相信,可事实如此,总体概括下来也就这么一句罢了。
孙景晟的目光变得灼热,听完她这个回答好像立马要将她烧死一样,捏着她脸的那只手力度也变大很多,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他自己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在林小宴凝眉的一瞬间便将手上力度又收了大半回去,生怕再弄伤了她。
二人对视甚久,孙景晟率先打破僵局:“可以给我一个十分相信你的理由吗?”
他的语调里满是压抑的怒火,随时都能发作。
林小宴似乎在冷风里冻得久了,又加上在水里泡了不少时间,脑神经比起先前也没那么敏锐了。
愣了半晌才说:“你从来都不愿意相信我,你所谓的十分相信我的理由,无非是从我向你抛出的万分爱意中剥取你想要的万分之一。所以我还有必要说吗?信不信我从来都是你自己说了算。”
此话一出孙景晟眼皮子都打了个颤,他没想到自己强压怒火等到的解释是这样一段话,不经意间手上力度又加大了。
林小宴疼的眼角都发了红,方才孙景晟脸上的微表情她都看的清清楚楚,现在他手上的力度就是他内心对自己真切的认知。
“他们都是什么样的夯货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待你不好?”孙景晟额上青筋暴起,撑在浴桶边缘的手已经桎梏住了林小宴的胳膊。
“到现在你还是不信任我,还是怀疑我对你的真心,这些从来都与旁人无关!”林小宴咬着牙大声说道。
此话出口孙景晟瞳孔猛缩,林小宴又补说道:“你再三受人挑拨辱我清白,又害我知孙惨死,到头来竟还敢怀疑我对你不忠?”
这一道怒喝房外解小五和林初听得一清二楚,本还打闹的二人脸色骤然变得慌张起来。
孙景晟盛怒之下恨不得将林小宴捏死在手心里!却又见她面容带着甚多委屈,内心深处到底不忍,恍然间两种情绪混为一体,成了体内一股激流直冲心头,紧着嗓间就递上了腥甜。
“权当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强忍着不适,说完孙景晟便松开了手,转身往门口去了。
房门猛地被打开,院中二人被吓得一哆嗦,问候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只得一齐跪在地上等待孙景晟发落,不过三秒便听他冷声道:“王妃劳神过度须得静养,除了每日三餐送上,一概不准叨扰。”
孙景晟走后冷风灌入房中直扑着林小宴来,扑得她眼睛都眨了一下,脸蛋上湿哒哒的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她没去管,只放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她这是被禁足了。
直到孙景晟彻底离开清屏堂林初和解小五才互相搀扶着起来,地面硬的很呢。
二人相顾一瞬心里就有了主意,解小五快步跑去院门口守着,林初这就溜进了房间,房门关上的瞬间整个屋里都暖和许多。
“姐姐!你没事吧?”林初顺手拿来一件干净衣裳跑到浴桶边,扶起林小宴就给她披着了。
林小宴吸了吸鼻子,鸡皮疙瘩满身跑,冰凉的手挨着林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要被暖化了。
“我没事。”她故作坚强。
牵着她进了被窝林初这就踩着小碎步又出了门,冲着院门口的解小五轻声吆喝道:“你叫小厮烧些热水,我好给王妃灌个汤婆子冲碗热茶吃!”
不等解小五应一声房门又关上了。
林初搓了搓手来到床边坐下,伸进被窝里抓住林小宴的手就暖了起来,满面忧愁道:“大抵情况我已经猜着了,王爷不信姐姐,你也无需解释,不过有一件好事儿倒是能宽了姐姐的心。”
话间林初眼中期待越发明显,林小宴见了索性将不开心抛在一边,反握住她的手浅笑:“你且给我说说看。”
“方才我在外头听着姐姐同王爷发怒,说起了知孙之死……车公公回沧澜洲之前不是叫我去医馆一趟么?我去后方才发现知孙在那儿!细细想来,是车公公搭救了他呢!”
林初越说越欢喜,眉眼都止不住的笑意,掌心里林小宴的手也逐渐温热。话落就瞧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