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儿身穿凤袍,从头到脚都显露着华贵之气,路过之处人人跪拜,却在进了死牢之后耳边充斥着欢呼。
“哦?原来我在妹妹心里是这般厉害的存在?”白贤儿说着再次往进走,狱卒见情况不对当即溜走,赵嬷嬷哭的不成样,白兰兰只往后退着,一点异样都没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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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楚家的人来报丧,说二姑娘病体未愈,半个时辰前断气儿了……”小厮一边哭一边磕头,林天锋只觉五雷轰顶,眼眶顿时发烫湿润,整个人都往后倒了一下,好在最后一把扶住了门。
见状孙景晟无语,娃娃甚是可爱,只可惜长了一张嘴。
“你个老东西!自己不高兴还要冲我撒气!”
林天锋气急又抓了一颗白子,手中两颗一同拍在棋盘上气愤起身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没有野心连猪圈的猪都不如!”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你!你真是越发泼蛮了!”
孙景晟皱了皱眉走上前捡起被子给林小宴盖好,见她眼皮略微红肿,猛然间心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心里愧疚顿起,却又不敢碰她,生怕惊了她的睡意。
这张熟悉又心动的脸,这个可爱又心爱的人,好久没有抱着睡了。想着,孙景晟心又痛了一阵,没忍住就伸出指尖轻轻凑到林小宴的鼻尖前头晃了晃,好似隔空抚摸。
林天锋火头上当即就冲了出去一脚踹翻小厮:“大晚上嚷嚷什么?皇上驾崩了吗!”
“这会子你起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心慌意乱。加上你这么吵,我哪里睡得着?你大半夜盯着棋盘看什么?”刘氏口气中多有抱怨,却还是将手里的毯子给林天锋披着,反而敛了敛自己的衣裳坐下,望着她看不懂的棋局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怪不得林小宴耳朵里塞了棉花,鼾声如雷便是如此了。孙景晟脸上尽是嫌弃,两指捏着知卿的脑袋就将他放回原位,顺手刮了一下林小宴的鼻尖,再一次掖过被子才放心走了。
“老爷恕罪!是……是二姑娘……没了。”小厮话间整个人都在颤抖,要知道林长乐可是林天锋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存在,报这道丧很难不被连累。
翌日早,死牢迎来一个稀客。
林天锋叹气声从未停止,听刘氏这么一说烦闷感又上升了些许,索性将手中黑子胡乱落在一处,抓起白子便开启新一轮的郁闷:“孙景晟抗旨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皇上却只禁他的足,这皇上当真是与表现出的愚昧大不相同啊……”
林小宴趴着睡,地上还有她蹬掉的被子,同时还有一阵粗狂的鼾声。
相府,林天锋披着一件薄衫坐在棋局前长吁短叹,手里捏着的黑子早就被捂热,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扭头一看原是刘氏。
白兰兰激动的都忘了昨夜牢房里乱窜甚至会咬人的老鼠带来的恐惧,在狱卒打开牢门后提着脏兮兮的裙摆就往出走,却被往进走的白贤儿挡住,吓得她当即站在原地道:“姐姐莫要进来,别弄脏了你的衣裳!里头有好多老鼠……”
甚至主动给白贤儿提着裙摆:“姐姐从未见过这种地方许
孙景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遂晃了晃手,知卿软软的身体跟着晃动几下就掉了下来,吓得他迅速张开手掌接住,一场虚惊过后知卿仍旧睡着,鼾声比方才还要大几倍。
待林天锋看去时刘氏已经昏死在地,这会子回想起小厮的话才后知后觉:“你方才……说乐儿怎么了?”
“姐姐!”白兰兰一声惊呼之后连滚带爬冲到牢门口,两手抱着木柱,眼睛都在冒光:“姐姐你真的来救我了!”
两口子正吵着门外就传来急急忙忙的声音:“老爷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话才落小厮就望着他身后一声大叫:“夫人!”
林天锋没反应过来:“什么?”
“还不是怪你?你要不是这么专权皇上能整日里假惺惺的吗?如今才知道他的真面目,原来从一开始就有一把刀架在咱们脖子上!”刘氏抱怨声更大,对林天锋的厌恶不是半点。
“可你在这里待了一晚上,辛苦你了。”白贤儿顶着自己的假惺惺说道,白兰兰头摇得像拨浪鼓,破涕为笑道:“可我还是等来了姐姐,我就知道姐姐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那些都是迟早死的东西,本就低贱肮脏,却在这里见着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白兰兰被单独关在一处,在死牢尽头的那间,她听着凡人们吆喝不断原以为出了什么暴乱,正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误杀时目光里就走来了她自认为的救星。
正满足笑着指尖就是一疼,孙景晟忍着痛感抽出手,这才见一个小娃娃咬着他的指头不松口,凑到跟前仔细一看,他竟还在睡梦里!
桌上还残留着食物的气息,孙景晟的目光直射床那边。
跟在白贤儿身后的赵嬷嬷本就哭了一路,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却被白兰兰这么两句话又惹得直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