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总旗王武,以及模范营的队官周虎,太平府文吏曾长人等,每日负责售米和施粥的情况。鷫
周举人脸色越加凝重,他背着手,来回踱步,只是唉声叹息。
王锦道:“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粮?周公,咱们可是将身家性命,都填进去了的啊,若是粮价降了……”
现在的问题是,大家家里的粮都堆满了谷仓,这些都是大家的身家性命,一旦价格暴跌,锦衣卫继续这样放粮,他们可就彻底的完了。
这话的语调说的很轻,却让人感受到了这说话之人六神无主。
周举人深吸一口气,道:“今日放这么多粮,看来……倒像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是嫌我们收购他们锦衣卫的粮食太少了吗?只是……他们手中到底还有多少粮?”
许多流民聚集于此,每日就等这一日两顿的粥水度日。
众人沉默。鷫
“再有,就是各地的保长和甲长那边……也要教他们弄出一点动静……”鷫
一连在此吃了七八日,流民们对于这里的文吏已经有了一定的信任。
此言一出,众人猛然色变。
每十户为一队,百户设百户,此后东城这边,设一千户。
从前他还会用几句仁义礼信之类的话来遮掩。
之后,再根据人的年纪、性别,进行不同的区分。
可在这儿,却是实打实的米粥,不只如此,从一开始只是稀粥,现在这粥水,非但没有下降的趋势,反而里头的米越来越多,越来越粘稠,这每日的粥,都快要变成白米饭了。
其他几个粮商也哀嚎起来:“现在市面上,谁还肯买咱们的粮?世上哪有这样干事的。”
众人听罢,个个面如猪肝色,竟是瞠目结舌,直接被干沉默了。
“除此之外……”周举人道:“刘知府那边,也要想想办法,哼,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想置身事外吗?”
此前那叫王锦之人瞪大了眼睛,气恼不已地道:“居心叵测,这是居心叵测。”
人经历过大灾,历经过生离死别,吃过了树皮和土,才会格外珍惜现在来之不易能吃粥的日子。
却见那管事之人,气喘吁吁地道:“诸位老爷,不得了,不得了,锦衣卫……今日又放粮了。”
周举人沉了沉眉道:“再想办法收购一些锦衣卫的粮,继续试探一二,栖霞那边,我已教人去打探了。”
毕竟白吃白喝,按照以往官府的规矩,想得赈济,可不容易,何况那粥水也不是人吃的。
自然,其中十三岁以下的少年,则由一些人识字的书生带队,搭一些棚子,教授他们一些
周举人脸色也很难看,但还是极力稳住了心绪,尽量平静地道:“平日他们也放粮,今日怎的这样大惊小怪?”
即便是在丰年,他们的伙食,也未必有这样的好,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
开封府内一处租赁的小楼里,时常有人进出。
随即文吏便根据他们的籍贯和年纪,用不同的竹片记录下来。
…………
这么多年的积蓄,总不可能全数功亏一篑吧。
这又是施粥的日子。
文吏高呼:“今日起,所有人要登记,东城这边,设东城生产卫,锦衣卫总旗官暂任卫指挥,大家登记自己的姓名、年纪,各领木牌。”
周举人落座,呷了口茶,依旧沉着一张脸。
众人摇摇头,皆是露出苦笑,却还是尽力地勉强振作。
文吏曾长,负责老幼妇孺的事宜,所有的老幼,统统都编在了一起,女子负责缝补,搭建灶台,同时帮衬着洗米熬粥,烧柴。
乌压压的人潮,极安静地朝着这边涌来。鷫
当下,几乎所有人没有犹豫,果然,粥棚边,开始有几个文吏摆了案台,预备了一个个竹片,流民们上前,口述自己的姓名,年纪,以及一些特征。鷫
最新的一份秘密诏书,已经送了来,三人看过之后,当下议论之后,随即,便开便开始分头行动。
因为大灾,所以百姓们成了流民,而如今编户齐民,就成了重中之重。
不久之后,在东城的粥棚那边,便有文吏开始敲锣。
其中曾长负责施粥,王武负责巡视,严防作奸犯科。模范营的周虎,则负责保卫。
“不,不。”这管事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道:“此次不同,前几日,放的粥水,水多米少。可今日,不但增设了几处粥棚,而且……这粥水……看着比从前放的米,还多了几成。这粥,都可以立筷子了。那些流民……个个围上去领粥,吃的可香了。”鷫
可今日,连这些之乎者也的仁义道德,也没兴致讲了,只是道:“而今,关乎到了大家的家业,是生是死,就看这些时日,诸公切莫灰心!”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
“都来,都来……”
只有一人声音低低地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