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放着一个浑黑的巨大球体。它外围的材质有点像led屏幕,从里头冒出淡淡光芒。
“不敬之人,还不快点跪下!”
我的脑中冷不丁响起系统的声音。更巧的是,这时的顾连墨也抓抓脑袋。
“搞什么,突然有个声音在我的脑子里。呜哇,球,球它睁开眼睛了。”
顾连墨还是一样精力无穷。
我往前看,中央的白色大球突然多了一对睁开的眼睛。说是眼睛,不如说是两个裂开的大口,只是看着它就仿佛在窥视深渊。
“汝等罪恶之人可知自己的罪孽?”
这次不是系统的声音,而是球内部的回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轰鸣。
“罪,我们犯了什么罪?”
顾连墨直接鹦鹉学舌。紧接着,球就缓缓亮了起来,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大到极致的全息投影。
我不由窒息。我很清楚这番景象,那里不久之前还是我熟悉的世界,现在却像忽然按了暂停键。里面的人与物件、各种飞禽走兽都静止了,直垂而下的水流永远保持在飞溅的那一刻。这是一幅挂在墙上的标本,给看的人一种可怖的感觉。
不知不觉,顾连墨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虽然他平常总说什么世界毁灭就好的中二话,实际发生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问系统:“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如果剧情彻底崩坏就会变成这样的后果。简而言之,就是这个故事没有了后续,一切可能性都被扼杀。”
“既然这样,里面的人还活着吗?”
系统给我的回答是,现在这个镜子里的世界就像薛定谔的猫,没有人会去打开箱子,所以他们永远维持在不生不死的状态。
我还想开口说点什么,顾连墨又道:
“雨巧芹呢,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白球没有回答,系统的声音突然就穿透到外界。
“这些其实都是我的疏忽,没有注意到女主角也有觉醒的倾向,还请最高神责罚。”
我们沉默了一阵,球中又传出一阵放肆的笑声。
“呼呼,此等劣等的小世界未必不能发生奇妙的事。这个世界的两个关键都觉醒了,也是命中注定,不如就此随缘。”
系统反显得急促:“但、但是——”
我打断系统向球提问:“如果你真的是神,不能想想办法解救他们吗?”
“为何?”
球中传来一丝轻薄的笑意,接着便冷酷下来。
“他们浑然不知自己的真实,落到这种地步不也是自身导致的灾厄吗?”
顾连墨不屑道:“喂,你不是神吗,还讲什么命不命的。”
“我们不过是从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球体,我们没有过任何名字。从古至今,人类都只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而行动,我们被膜拜也被厌恶过,我们维护宇宙的伦理,这就是我们诞生的意义。”
顾连墨一下抓住重点:“那你们就不是神咯。”
“汝等还真是放肆,罢了。我们没有名字,随你们怎么称呼。”
我沉默下来,眼前这个球体说自己没有名字,也不是神。系统却尊称它是最高神,而且它用的是“我们”,难道除了它以外还有其他球体吗?
听它话的意思,它并不是不能救,而是懒得救。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人都静止了我们却没有?我想,如果它纯粹为了折磨我们才把我们喊到这里来,就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
我思索一会便道:“我从系统那里听说了,你们不会自发干涉这些大小世界。你把我们喊到这里来,不就因为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顾连墨一脸惊讶,他在这呆了那么多天,显然什么也没有想到。
我快速道:“你们不是说,如果我继续为你们打工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那么我想要解救那个世界。”
我一说完,球中便又传来轻蔑的笑声。
系统讷讷道:“这样好吗?一个人只能实现一个愿望。”
顾连墨又叫了起来:“一把年纪还做英雄梦,你要让人笑掉大牙吗?再说为什么是你来拯救这个跟你毫不相关的世界?”
我挑了挑眉,迅速回答:“既然这样就交给你好了。加油啊主人公。”
顾连墨被我呛得说不上话,我干脆吐露了所有的看法。
“这个球的意思大概是,我们两个中至少要有一个留下来为他们打工。因为他们不会直接干涉世界,但是又要维护世界的秩序,我说对吧?”
球的声音带着微微笑意:“看来你比旁边那个人聪明很多。”
顾连墨砸了下舌,球继续道:“你也可以选择为自己许愿。”
我耸了耸肩:“反正你们也不会干脆放我回家,那对父母对我有饭食之恩,看着这个世界这么静止下去也于心不安。”
“喂,你别抢先了,”出乎意料的是,顾连墨跟着接上,“那里是我的世界,我也要跟你一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