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应手。
以天帝的实力,司命在他手下走不过三个回合。然而魔气焰节节攀高,竟短暂压倒了昊天神威。天帝从燕月生身上察觉到熟悉的气息,明白司命改写了她的灵魂。她借走了乾坤神力,短时间内将肉身打造成乾坤笔力量的第二具躯壳。
但一旦承受神力过了极限,这具魔躯必定会寸寸崩解。燕月生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和昊天同归于尽。天帝难得被这不怕死的气势震慑到。
“你真是个疯子,和他一样的疯子。”
魔没有回答,她也无法回答。失控的少女额上生出尖利的角,裸露在外的肌肤尽是蛛网般的裂痕,魔气四散。昊天捂着被撕扯开的伤口抬眼望去,已经辨不出原型的魔龇牙一笑,嘴角残留着几丝啃咬下的肠肉,牙尖指间皆是淋漓的神血。世上再无如此狰狞的画面。
“我厌倦了和疯子对战,”昊天咳出一口血,伸手结印,“一招定胜负吧,司命。”
一神一魔互殴时,雷云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不多时便飘出了天山境内。明渊待要去追,却被反应过来的天兵天将阻拦。十万天兵结成阵势,将青阳少君围在当中,不许他去救燕月生。天庭神将对天帝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们不担心昊天拿不下一个走火入魔的司命,只担心明渊插手,给昊天除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滚开!”明渊厉喝一声,化作原型。金红凤凰仰天长啸,声彻九天,所过之处神兵神将皆化为飞烟。然而围困他的神兵络绎不绝,明渊却只得一人,到底孤掌难鸣。一时间青年神君被围在当中走脱不得,满身都是不断被切开又不断愈合的伤口。青阳血如雨般落入山间,在雪地上留下大片大片殷红。
一时风云忽变,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似受感召,疯狂向雷云所在处奔涌而去。电光流转,光影变幻。雷云疯狂旋转,仿佛风暴之眼。天地忽明忽暗,恍如最后末日。认得乾元的天神都吃了一惊:“杀个入魔的司命,何须认真到如此?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被逼入绝境了吗?”天师张道陵眯起眼睛。
云山之内,昊天掌中封印逐渐凝聚成形。发狂的魔几度想要打破天帝结印的过程,然而立即被数道白光贯穿了身体。身躯开始崩溃的魔仍不肯放弃,举步高高跃起,神力在手中凝聚成巨大的乾坤笔形状,竭尽全力向天帝掷去!
此时所有天雷于云山之巅凝成漆黑一点,在燕月生身后虎视眈眈。
昊天抬头,掌中乾元印已然成形!
雷电自天而降,瞬息贯穿了整座云山!乾元印记和乾坤笔影撞在一处,如地陷山崩,高速旋转的云山应声而塌!只一点余波,便震得数十里之外的天兵天将失去了听觉,修为浅薄的直接被震到吐血。天雷扭曲了空间,凭空出现一道数十丈的裂缝,黑色淤泥从其中爬出,将一神一魔同时吞入其中。
神睁开眼睛,在天雷中看见了他的心魔;魔睁开眼睛,在幻境中看见了她自己。
月老祠中,桃花树下。用来系红线的桃花树感姻缘之气得了灵识,在月光中化作孩童模样。在树妖诞生的那一刹那,月老祠中落了满院桃花。
“从今天起,你就叫燕月生了。”白发苍苍的老人用姻缘线为孩童束发,“我是月下老人。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直接叫我爷爷,不必叫尊称了。”
这是燕月生出生后得到的第一个亲人,也是她来到这世间后建立的第一份“缘”。
场景忽而变幻,已经长成少女模样的燕月生站在荷花池边。乾坤笔感应到人间的草木气息,破开兄长的封印来到燕月生身前。
“你问我有什么想完成的愿望?”树妖少女有些困惑,“你这么问,我一时也想不出来……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变强吧。”
燕月生本体平凡,不过区区一介树妖。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被月老带入天界,眼下她还未必能修出人形。正因如此,天界几乎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的神官,她唯一的依靠只有月下老人。
但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依靠。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得到旁人的尊重。
“和你立下契约就能变强?”
燕月生犹豫片刻,最终这份光明浩然的气息让她选择了相信。她伸手握住乾坤笔,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很快以瑶池为中心往四周横扫而去!感应到惊人气息的天庭众神纷纷抬头。
“乾坤笔竟然认主了?它不是被封印了吗?”
“这里可不是下界,什么人混进天庭来了?”
“昊天大概要被气死了……”
场景破碎,色彩凝聚成新的幻象。素衣神女半跪在月老身后给他捶背,满脸皆是讨好。
“你费尽心机让神君转世爱上不该爱的人,又逼迫他们不得不放弃恋情,未免失之刻意。”司掌姻缘的月老从来不赞同司命投机取巧的做法,“姻缘天定,岂能勉强?你让他们刻意地去爱,又让他们刻意地放下,这不是真正的情劫,不过是一场幻觉。”
“刻意的是我,而不是他们。如果他们为了破劫逼自己去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