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什么男人?”
保安显然状况外,他搔着脑袋道:“太太没告诉您吗?就是今天下午,有个男人偷了太太的东西,和太太争执起来,太太差点就被打了。”
霍司岑一怔,舒芮柔先前那句‘霍总,那我问你,你想过没,你和温筱筱走了,如果那个时候,我也出事了呢?’,针一样的刺进他的脑海。
所以,在他送温筱筱去医院的时候,她出事了是吗?
他心猛地一抽痛,愧疚直直涌了上来。
“人呢?”
保安愣了愣,就迎上霍司岑那血一样浓稠的眸。
“我问你那个人在哪儿!”
保安嘴角颤颤,“在,在房间里,太太叫我们把那个男人绑住,然后就没说什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领着霍司岑往里走,走到那个门口。
殷柯推开门,像一颗白净的莲子的月亮正泛着白蒙蒙的一圈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病床上睡着的舒芮柔的脸上,就像结了一层霜般,衬得那本来就面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了。
医生的话就这么从脑海里响起来,“她身体不太好,流产的先兆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再不注意点,只怕下次真的会落胎。”
还有殷迟洛的,“我这不是帮你?你不是喜欢她吗?我让她受伤,被霍司岑伤害,然后你这么骑士一般出现在她的身边拯救她,她不会对你心动?”
“更何况,她孩子没了不正好?和霍司岑离了,和你再怀呗?”
“你要是真的怪,就怪你自己,上次送她来医院的时候被我看到了。”
……
一句一句跟钉子凿墙般的,一下一下砸在殷柯的心上,那握在门把上的手也仿佛要拧出水一般的,紧紧拽着。
舒芮柔眼睛动了动,睁开眼,看到殷柯站在门口,问:“你怎么了?”
殷柯一怔,回过神来柔声道:“没,是我动作太大吵醒你了吗?”
舒芮柔摇了摇头,“我没睡呢,我就是稍微闭一下眼睛,养养神。”
然后她突然笑了起来,“还有就是,这不等着你给我买的宵夜嘛。”
殷柯见她要坐起来,连忙走近,“你别动,我来。”
说着,抽出病床上的摇杆,把病床摇了起来,然后拿枕头垫在她的背后,“你现在不能乱动,我不说,你自己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吧。”
舒芮柔听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嗯了声。
听得出她的情绪不高,殷柯很快就转了话题,“吃吧,给你买的馄饨,我特意叮嘱老板不要放香菜的。”
舒芮柔笑,“你还记得我对香菜过敏啊。”
其实她非常爱吃香菜,但是原身体质原因,所以舒芮柔自从穿过来之后,每次看到香菜也只有默默流口水的份儿。
但是现在看到这份没有香菜的馄饨,她想起自己还没从霍宅搬出来的时候,有一次她和霍司岑吃饭。
那天正好有一道香菜牛肉。
她一直望着那道菜。
霍司岑看出来她馋了,当时就给她夹了很大一筷子放在她的碗里,让她吃。
当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只是觉得很气,很恼,又很无奈。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在这些复杂的情绪下,还有一丝丝的落寞。
因为,喜欢你的,在意你的人,他们会主动地记得你所有的喜好憎恶,从细节上让你感受到他们的爱意。
而霍司岑,那么多次让她觉得他其实是喜欢她的事,不过是为了让她和他离婚时,他能好看点,温筱筱不至于被贴上‘小三上位’的标签。
这么一想,舒芮柔又笑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又不是舒芮柔,她只是借了舒芮柔的身体。
霍司岑就算在意,也是在意原身,也不可能在意她啊!
舒芮柔捧住脸,紧闭的指缝挡住了她有些发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