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没说什么,温贵人这本来就足月了,延禧宫的接生嬷嬷和奶娘太医站满了一院子,易妃是早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他们说最快也要明天才能生下来,皇上守了一会儿就先回去了。”
穆晏清这稍稍放心下来,可下午的事情到底是让人看见了,万一有嘴巴不严实的说出去……
“我听说你下午身子不适回来了,后面半天再没见着你,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看着也不好。”秦佩英把穆晏清看了两圈,发现毫发无伤,甚至还听到她打了个饱嗝。
“主子,您就说吧,万一温贵人的事情让易妃知道了,人家可就占了先机反咬一口了。”采莲在旁边着急。
秦佩英更不懂了,严肃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和温贵人扯上了?”
穆晏清将下午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紧握着秦佩英的手,千叮万嘱,“娘娘,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就算……就算不为我,也为顾小川考虑考虑。”
秦佩英听完却是神色如常,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
“娘娘,温贵人今日受惊吓这事情,总是和我有直接关系的。”
“映池对甯川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骁嫔像在说一段遗憾的故事,“不过又是一段痴情无果的故事,顾家落难,甯川被判入宫为太监,从万千宠幸的将门公子跌至这样的脚下泥,他的日子自然比所有人都要难熬。映池想尽自己的力量护他周全,才进宫为妃,皇上当然不知道这个,而且目前看来,易妃应该也不知道。她素来与世无争,不是会特意与人为难的性子,你放心。”
穆晏清感慨,原来是一段be的单向奔赴,顾甯川这个美强惨的剧本拿得稳稳的。
“娘娘,您和温贵人聊得来,得空要劝劝她,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以后可别再有了。”穆晏清想想就后怕,“万一今日偷听到这些的是别人,可就麻烦了。怀上龙胎是多少人都没有的福气,况且温贵人还年轻,眼看着这福气还有的是,有些事情要及时拎得清才行。”
秦佩英叹了叹气,说:“这话我也劝过了,奈何这是个痴情种。不过,当了母亲又要抚养孩子,身边的人又多了,应该就能让她静下心来,分不出心思去惦记这些。”
穆晏清看了看出水芙蓉般的秦佩英,这样一套轻纱裹身,柔情似水,全然没有往日的张扬气焰,不禁遗憾,说:“也不知算不算可惜,这是娘娘和皇上的重归于好之夜,就这样被打断了。我倒盼着您也能怀上龙胎,让永寿宫热闹热闹。”
秦佩英满脸不在乎,若有所思一会儿,垂眸说:“对我来说,这也不算可惜。入宫这些年,承宠倒不是没有,只是那样的母子情份可能要看天意,我可不着急。”
第二天,秦佩英想到前一晚听到的那些痛苦的喊叫,顾不得易桂华在,心里记挂着温映池,又去了一趟延禧宫探视,仍是满脸忧虑地回来了。想想温映池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就这样独自撑了这么久,心里就捏了一把汗。
穆晏清也跟着紧张,一想到昨日还让她受了惊吓,心里也不是滋味,陪着秦佩英一起等消息。直到傍晚时分,延禧宫的人前来报喜,说温贵人平安诞下七公主。秦佩英放下心头大石,让荣姑姑赶紧将预先准备好的贺礼送过去。
“娘娘,温贵人与您交好,您不过去亲自看一看么?”穆晏清问她。
秦佩英摆摆手,说:“这个时候,延禧宫上下都乱成一团,易妃事无巨细都准备得近乎完美,我总过去做什么?更何况,温贵人也累了,我还是过几天再去。”
穆晏清从秦佩英这样客观的赞赏中不难看出,易桂华办事确实是没得说,“可惜了,咱们经历了这番惊险,好不容易引她掉坑了,七公主此时降生,对处事周全的易妃来说,岂不是一个转机?”
更别说七公主出生后,皇上去延禧宫肯定也去得频繁,更会时时都看到易桂华的好。
秦佩英不忿地说:“如你所料,昨日皇上知道了周将军是途中偶遇了别人,才会迟来碰上我们,心里是更相信我们是被人算计的。晚上才有意要收回易妃协理六宫的权力,映池那边就有了情况。听说易妃昨晚守了一夜,寸步不离,现在看来,这道旨意怕是不会下来了。”
穆晏清一时也觉得遗憾,奈何对家不仅有真材实料,宫里还养着一个皇子和两个公主,实绩在手,不好扳倒。
“你也不必气馁,从前是我不去争,可是经此一事,我才知道易妃这人一出手就想致我全家于死地,”秦佩英扬起下巴,手里揉着袖子,越捏越紧,“我虽不主动去与她为敌,可她父亲在前朝给我父亲使绊子,她在后宫想方设法算计我,难不成我还要继续无动于衷?”
穆晏清细细想过,秦佩英家世显赫,背景好;自身的巾帼之姿在一众解语花里也算独树一帜,人设好;相貌和气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