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一旁的九阴「啧」的笑了一声。
「嗣王爷来了?」顾朝脸色又动了一下,心头髮沉,难道……是裘衣轻坏了他的计划?
九阴与诸位外邦王爷告辞,带着春桃摇摇摆摆的出了院子,立刻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后脚赶前脚的出了府门。
裘衣轻坐在车内瞧她跑的碎发浮动的样子便笑了,伸手拉她上车道:「今日是夫人第一次办差事,我怎么也该亲自来接你,好叫人知道你在嗣王府的地位。」
「去看看某些人的精彩嘴脸。」九阴不急着出去,她要看看顾朝折在裘衣轻手里是什么样的脸色。
九阴扭过头去,是方才的骊王爷,他独自一人过来,看来是已经将孩子交给骊姬夫人了。
背后有人笑着走了过来,「嗣王妃也来此处赏花吗?」
九阴看好戏的将目光挪回顾朝脸上,果然他眉头细微的蹙了一下,凝视着过来的骊王爷眼神微动,却很快便调整回来。
等回了嗣王府,她在房间里见到了冷汗淋漓的裘望安,他金冠下的黑髮已经散
「不找了,许是过一会儿他好些自己就过来了。」九阴对他笑笑,「若我与国舅爷走的太近,恐误了国舅爷的美前程。」她声音低低轻轻的,「若叫圣上知道说不定会误会国舅爷是对宫里的某一位美人旧情难了,才对我格外好,毕竟我们生的十分相似。」
裘衣轻也望着她笑眯眯的轻声道:「你相公可不止和骊王爷有来往,今日所来的质子皆是邦国的皇子王爷,他们离乡背井的被送来做质子,哪一个不知此一来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们需要个靠山,而够资格庇护他们的谁又瞧得上毫无权势的质子呢?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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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派人去找,那院子外一个随从快步跑了进来,是这府中的下人,那下人回禀道:方才二皇子的随侍说二皇子身体不适先行回宫了,这里的事只得交给国舅爷了。
顾朝神色里闪过一丝异样,说了一句「那便好」,又提起也不见二皇子身边伺候的人来回话,不知他如何了。
「可不吗?若二皇子出什么岔子,皇后娘娘可是要怪罪顾国舅这个做舅舅的没照看好呢。」九阴抬手扶了扶髮髻上的簪子,瞧着顾朝綳不住的脸色笑吟吟道:「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也便走了,我相公正在府外等着接我回府呢。」
她如今也就仗着自己打得过裘衣轻,且他贪恋她的美色。
怕她摔了,「爷不是在府外等您吗?」
顾朝见她回来起身迎她笑道:「嗣王妃方才是要去找二皇子吗?没找着?不如我陪嗣王妃去找找看?」
这话说的,是要她以后仗他的势?
九阴快步过去先探头一瞧,「相公还真亲自来接我了啊。」
他又摸了摸她的脸耐心的与她说:「如今他们没权势不要紧,一旦他们归国便会想方设法的谋夺权势再也不愿为人鱼肉,他们是我放养的盟友,这点道理我阴险狡诈的夫人会不明白?」
这些阴阳怪气的会裘望安不会说,她可最会说了。
不是高明的计策,却一步步全都算计到了,心细到她自愧不如,若裘衣轻在修真世界,只怕……她也未必镇得住他。
她笑的娇艶如花,话里藏的意思却叫人不好受,顾朝看着她淡淡笑了笑,「嗣王妃何苦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我只是出于好意。」
九阴坐进了马车里,春桃在马车外,马车之中只有她与裘衣轻,她忍不住朝他凑了过去,瞧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相公原来早就和骊王爷有来往啊?」
他瞧着九阴惊讶的模样,实在觉得又难得又可爱,笑着将她搂进怀里道:「难得我的算计没让夫人看穿,其实我幷未那般算无遗策的连顾朝下药也猜到了,我只是知道顾朝势必会借着这些质子的手来对付裘望安,我与每个质子都说明了,让他们多加小心,不要着了顾朝的道。我命止水盯着裘望安提防着,幷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
「不敢劳烦太医。」骊王爷拱手笑道:「我夫人休息一会儿已经好些了,如今正带着小儿在屋中玩耍。」
九阴惊讶至极的看着他。
他一脸笑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款步而来。
「回宫去了?」顾朝的脸色没控制住的变了,「你可瞧见他人了?怎么不先来通报一声,他身体不适路上再出什么岔子呢?」
九阴明白过来,止水盯着裘望安所以裘望安被下了药之后带去骊姬夫人的房间,止水立刻就出现了。
裘衣轻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我许诺他们若我一朝得势,必定废除质子契约,放他们归国。」
果然瞧见门外听着一辆嗣王府的马车,车夫瞧见她忙为她掀起轿帘。
她直接去了诸位质子和顾朝赏花的院子。
「骊姬夫人可好些了?要不要我传太医过来?」顾朝春风一般的道,那脸上的表情真诚极了,「顺便也为我那一杯倒的二皇子看看。」他笑起来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