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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天子(重生)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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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小便体弱多病,三岁母亲去世,她总是哭哭啼啼不肯入睡,吵着要“阿娘”抱,阿兄只能守在她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开,因为他一走,她就要撇嘴大哭,吵得整个王家不得安宁。

    “邱兄,你以为的对阿姊好,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阿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再清楚不过了。这世间,最难得的便是两情相悦,更何况,一时寒微,不代表一世寒微,邱兄并非无才无德之人,何不为了阿姊,尽力一试呢?”

    邱净之抿唇看着她的反应,若不是王萱提醒,他可能一直意识不到,元稚对他的好,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而他,心底那些隐秘的思绪,也被王萱抽丝剥茧,剖开细看了一番,原来他口是心非,只是碍于出身低微,一直不敢承认。

    “哦, 我知道了, 是邱兄。”王萱淡淡地说,眼角余光偷偷瞟了她一眼,见她满脸通红, 不由得笑了起来。

    王萱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他再没有退缩的理由。

    她不甘心!

    元稚猛然站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奔向窗户,还绊倒了一张小杌子,慌里慌张, 好像做贼似的,等她看见了门后的人,脸上却浮现出了羞涩的笑容,捂着脸躲在窗边偷看。

    王萱并不说话,一直没有听到王莼和裴稹回京的消息,想必六月十五之前,他们是赶不回来了。虽然她也能体谅兄长和先生,为了国家大事,错过她的及笄礼也没什么,到底是未及笄的少女,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酸涩吧。

    看着两人站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王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过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皎皎!你又在取笑我?今日我生辰,你还这样作弄我,等六月十五到了,我也要笑你与太——”元稚惊觉失言,支支吾吾地道起歉来,“皎皎,我不是有心的……”

    元稚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天真善良,又与他投契,同她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烦恼忧愁都会被抛诸脑后,而他邱净之,只不过是个出身寒族,尚无片瓦遮身的小官而已。

    王萱希望,她长成少女,正式成年的大好日子里,阿兄能够在场见证,因为她的

    “邱兄来了吗?”王萱突然在她耳边冒出来一句话,“前几日见邱兄,便觉得他有些心神不宁,没来得及问,今日有空,我去问问他。”

    五月底, 元稚及笄,镇远将军府车水马龙, 杨氏在廊下迎接宾客,元稚坐在内室,不停地张望着窗外的回廊。

    “没……没有!”

    王苹道:“阿姊,阿兄不回信,许是遇上了什么事耽搁了,你且放宽心,等阿兄回来了,向他多讨一份生辰礼就好了。”

    “这……”邱净之原想说,是王萱让他早到,说是之后宾客一多,元稚未必有时间单独见他,“今日是你生辰,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早到一步。阿稚,这是给你的生辰礼。”

    第85章 擒贼擒王

    再长大些,兄妹俩经常吵架,可每次,阿兄都是让着她的,不然以他的辩才,怎么会被彼时尚且说不清楚话的王萱辩得哑口无言呢?

    王萱回京后,因为王苹和王荔对京都风物好奇,常和元稚一起,带着她们出去踏青郊游,有时是许崇陪着,更多的时候是邱净之同行。邱净之为人风趣幽默,待人也温和可亲,兼之他出身贫寒,四处游学多年,很有见识,聊起天来从不会让人觉得枯燥无味,王萱也渐渐地明白了,为什么元稚会对他倾心。

    邱净之是一个温暖柔软的人,阿姊也是。

    “去吧,阿姊,邱兄在等着你。”她推了一把元稚,后者歉疚地看了她两眼,还是走出了屋子,向着月亮门去了。

死在湍急水流中,倔强地降生在这世上,却被接生婆偷走,卖给了贫苦且残暴的农户,受尽折磨,死在了四岁那年,从未享受过人世一丝温情。

    王荔捧腮坐在窗边小几旁, 望着院子里忙乱的侍女们, 突然看见月亮门后头站着一个穿着青衣,身姿挺拔,四处张望的人,笑起来:“元姊姊,你来看看, 那里有个人——”

    邱净之在月亮门后左右踯躅,见元稚出来,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的表情,青涩而真诚。元稚脸颊微红,轻声道:“邱兄怎么来得这么早?”

    王萱勉强笑了笑,先生已经许久没有给她回信了,就连阿兄也是,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她心里担忧,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事,但所有人都知道,她近来心情不大好。

    从小到大,她都在阿兄的羽翼之下,被呵护得无微不至,就连家规祖训,阿兄也能为她编出两大本来。她知道阿兄从来只是嘴上说说,与她吵架不过是小打小闹,她也知道,阿兄为了照顾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失去了多少朋友。

    元稚接过邱净之手里精巧的木匣,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玉簪,簪头刻着桃花样式,虽然做工并不那么精致,却生动可爱。元稚将匣子收进怀里,小心珍藏起来,还对邱净之露出一个开朗的笑来。

    王萱坐在她身边, 看着她抓耳挠腮,坐立不安,忍不住问:“阿姊,你在等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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