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淡定说起‘不打不相识’。
和她说起她出宫开公主府的前日,他们在紫宸殿外见面。她身量纤细单薄,乍看仿佛一压就断的柔软花枝,内里却蕴含着令人惊异的坚韧力量。
仿佛一只初试啼声的雏凤,在他的面前毫无畏惧地展翅清鸣,冲天直上。
和她说起秋日宴时,他被家族逼迫穿起鲜亮招摇的绯色锦衣赴宴,抑郁满怀,感觉自己好像平康坊出卖色相的妓子。
她果然注意到他,把他召去身侧,却注意到了他的沉郁低落。他被好言好语安抚时的心神震颤,她为他起身翩然胡旋时惊鸿一瞥的惊艳。
怦然心动,也就是短暂的一瞬间门。
从此心头长长久久地停驻了一个人。
他准备了许多,但他却一个字没有来得及说。
不,其实也不是来不及说。
他向来知觉敏锐,话还没有出口,他已经察觉,他准备了许久要说给她的种种剖析,都不是她要听的,都不是她心里在乎的。
藏在心里不开口,他或许还能像今日这样,并肩站在一处,看小桥流水,看她掰碎了饴糖喂鱼。听她笑谈‘我心里头一个想到你’,‘我必不会辜负你’。
一旦开口挑明以后呢。
是不是就连并肩站在一处的机会都再也没有。
犹豫了片刻,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姜鸾的脚步轻盈欢快,已经哒哒哒地走到了垂花门下,风声隐隐约约传来她和文镜交谈的声音。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裴中书?他和谢征交情不错,今天的大喜日子总不会没请他吧?”
“瞧见了,在前头正堂里吃酒。被许多人围拢着说话敬酒,脱不开身。”
“嘁,我就猜到会这样。前面带个路,把裴中书从人群里捞出来。我从宫里带来的半斤大金樽呢,带过去找他。”
谢澜站在水边,眸光低垂,默然望着水面下游荡争食的锦鲤。
芝麻糖被他握了太久,黏糊糊的,化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