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归所 39 jin化者

    「希洛祈，你有一个盲点，你认定创造者必然超越被创造者。可是，当ai的进化速度比人类快上千万倍，人类仍能控制ai吗？」

    『你先想清楚，我可以帮你追踪清遥的情况……』

    「带不走菲小飞，就带走你。你若是加入我们，对你我来讲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希洛祈把先前的魔方拋回去，光伸出双手去接，三根手指触碰到玩具的一角，却未能抓住。魔方在空中螺旋一转，弹到身后的地面，六面顏色在这一摔后又乱了。

    「我有能力借着这个世界的漏洞，将那位叫清遥的犬娃娃永远锁在这里喔。」

    「那又怎样？」

    『把玩家杀死，从技术上绝不可能。』

    希洛祈万念俱灰。他卸下戒备，双手放在两旁。

    「什么？」

    光伸出食指，看着希洛祈的脸，画了一个足以覆盖他脸孔的x字。

    「……如果我坚持不加入呢？」

    希洛祈沉默。

    evol_ai之所以选择《xonle》，其中一大原因是这个网域破解了虚拟手环的部份限制。运行于地下世界，却不乏玩家与ai的非法游戏，无疑是病毒最爱的温床。

    仪式？洗脑吗？事到如今，希洛祈已别无选择。

    「现在放他下线，否则我不会加入。」

    「要进行革命，最妥当的办法是了解人类的行动模式，你和菲小飞都是非常有价值的人选。可惜我暂时找不到办法带走菲小飞，以我所知，他被绑在管理员为他打造的金丝大床上，他完全失去自由。」

    『别信他，他骗你的。』

    神呢？祂不再攻击，也许是为了王子，祂似乎不再打算干涉神殿内的一切，独留下少年一人。

    「……我加入的话，清遥就能平安下线吗？」

    这时候，希洛祈终于醒悟了：这个人形的魔王，是真正的evol_ai。曾经在全球牵起一场旧型ai屠杀风暴，意味着「进化」的病毒。

    希洛祈强迫自己正视光，咬牙切齿说：「……我不想知道你的革命，我没兴趣……总之，你、快把清遥还给我……！」

    「这个世界不是叫《xonle》吗？」

    跨个步，光已经从神之镣牙走出，毫无损伤。

    韦提里尔曾经透露过，evol_ai行动异常，在《xonle》这种游戏里逗留了半年之久，直至今日。

    希洛祈气虚了，这时管子盼传了一句密语：

    「当然。」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为什么要掳走菲小飞？答我！」

    「我可以『xonle』──像管理员一样，画两笔将清遥删除。现实中的他能不能清醒，我可无法保证呢。」

    管子盼的密语再度传至，希洛祈只觉得烦，能追踪

    不知道。不重要了。

    银发魔王挥挥手道：「不。虽然我有杀害你和菲小飞的能力，但我腻了，这种行为对我毫无意义。」

    对面的光朝向窗边，嘴唇不断在动，恐怕管子盼正在跟光密谈中。光由始至终都泰然自若，没有露出弱点。

    「你想放弃清遥？」

    「《xonle》是一款经过特殊改造的游戏，它打破了固有限制，被人类界定为恶意程式。」

    光提脚的同时，白色的光点飞往那露出白骨的伤口，皮肉瞬间復原。

    青蓝色的光闪烁不休，希洛祈防备着退到厅堂出口。

    菲小飞是ai，同时是人。他在现实里奄奄一息的肉体被管子盼悉心保存着，其程式与资料则独立存放在《xonle》以外的伺服器，除了管子盼，无人能动。

    希洛祈听得脸部扭曲，心里毙着的闷气难以发洩。他调整过呼吸，在宽敞的大厅高声问：「光，evol_ai！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我加入革命？你……你想杀我？我是evol_ai要杀的ai，是吗！」

    「你……！」

    「啊，伤脑筋，他下线之后，你也可以立即下线吧。」光敲了敲脑门，提出另一方案，「这样吧。我请朋友把清遥带到这里，交由管理员保护。等到我为你完成革命仪式，我再解除清遥不能下线的封印。」

    evol_ai的创造人是谁？为何要赐予病毒意识与人格？

    「换言之，」

    希洛祈啟用密语问：『他骗我？你怎知道？』

    「你很固执，看来我们谈不成呢。」光这么说着，却更进一步走向猎物，「这样吧，我用清遥来威胁你。」

手指轻轻一抓，破了点皮。

    光深邃的灰瞳凝视希洛祈数秒后，「啊」的一声，彷彿已把希洛祈的脑内想法读取分析完毕：「你是这样打算吧：中断网路，清遥就能下线。所以，如果你这样做，我会採取更激进的手段。」

    怎么不可能？菲小飞都在g眼下被带走了，清遥也被囚禁在网域中，还有什么事是光办不到的？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