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归所 41 再次?动

    祈洛希表示，清遥至今仍未醒来，希望管理员马上啟动游戏伺服器，他要亲身查看游戏里清遥的状态。

    这个私人研究室永远都是冷藏库的冰凉，室内各种声音都会被硬化，然后冻结。

    网路失调导致短暂昏迷看似可怕，其实并不鲜见。患者通常会在断网一小时内恢復意识，实际昏迷时间因人而异，短则半天，长则一星期，特别严重的话甚至会昏迷超过一个月。

    「我可以告诉你，网路警察的卧底人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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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数患者表示，他们在断网期间应该是睡了，他们会断断续续地做梦，梦见自己仍身处于虚拟世界内，未想过这是一场梦。

    偶尔，路泽守抬起头，眉梢总会不经意似地扫过那个戴上各种自卫装备的ai少年，然后别过脸，无声地叹息。

    男人不停检查各种伺服器资料，确定方才的备份很成功，菲小飞在另一世界的资讯都完整保存下来了。

    男人检视玩家资料库，很快便把祈洛希提到的「韦提里尔」和「冰果」名调出来。

    这时，他收到大学学长的通话要求，万万没料到对面不止有学长，还有祈洛希那个ai。

    他向清遥发出短讯，但没有反应。虚拟手环替路泉自动登入了，清遥的状态是「在线」，可偏偏没有在线的跡象，不知为什么。

    「那个。」

查。路泽守问了几道问题，包括儿子近日的身体状态、饮食习惯、上虚拟网域的时间长短等，默子悠不情不愿地当了翻译员，医生说了什么，他就以文字短讯的方式把话转发给耳朵听歌的祈洛希，再由祈洛希回答。

    不管祈洛希说的是真是假，游戏里有没有潜伏着其他网路警察，身为神的他本来就打算重啟伺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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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地上最先出现的是ai。有的ai完全没有发现时间断层，继续着断线前的动作；有的ai察觉到原地的玩家突然消失，看过系统时间，立即明白世界重啟了。

    世界的风景重新架构完毕。

    有个人一直在照料少年，他下巴满佈鬚根，手背与颈项一根根显露的静脉透露了他不再年轻。他好像是少年的叔叔，搞不好是父亲，但他那像树懒般贴在玻璃管上的身姿，投向少年的那道无限眷恋的眼神，便知这绝对不是亲情，而是爱意，经过岁月与空间扭曲过的偏执之爱。

    路泽守在半小时前便匆忙找了几份资料，他向两人讲解几宗相似病例。

    很快，检查完毕：并未发现异常。

    学院的正门是给ai男宠和主人进入的，必须付费，偏偏它的后花园特设了一个不会有狗隻经过的狗洞。希洛祈穿过狗洞鑽入学院内部，衝进教学大楼，搭乘升降机到了顶楼。

    「……你放心，警察也好病毒也好，谁都没办法夺走你活下去的权利，你绝对不会死。」

    希洛祈原本在净化神殿，在管子盼的协助下直接转移回内区。

    祈洛希靠近他所厌恶的医生，幽蓝色镜片下的双眼紧紧锁住路泽守的眼瞳。他终于拉开耳机，让右耳漏出一道缝。

    默子悠若有所思地点头：「身体没问题，难道是心病吗？」

    「不止你的爱人在里面，我的爱人也在里面啊……」男人侧卧在玻璃管旁，把祈洛希所讲的玩家名称列入黑名单后，他切换至备用伺服器，按下开关。

    《xonle》，再次啟动了。

    「帮我联络管子盼吧，我要救路泉。」

    公告板旁的一名玩家走过来，满目呆滞：「哈……哈囉，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不在了？」

    打开短讯箱，内有光的留言：「接下来继续加入革命仪式吧，继续在神殿见面？」

    根据默子悠的情报，校长室旁边男厕第三厕格能够通往闇黑巷，是门槛最低的闇黑巷入口。只要帝王值或女王值达到一定数值，厕格之门就能引领玩家进入黑色的无序国度。

    一个脸容瘦弱的少年躺在密封的玻璃舱内，静止不动。遥遥望过去，那就像棺材中的尸体。

    「这样啊。呵，不是我不想帮你和学长呢，只是那群警犬强迫我──」

    既然无法用短讯联络，就直接闯入闇黑巷找人。

    「哦？那我真要听听囉。」

    系统才刚重啟，平日繁华的街道变得肃穆，寂静得骇人，转入大广场后才发现几名ai和玩家。

    「小希，在等着你呢！」

    这次希洛祈按压着惶恐，把短讯关掉，先找清遥，想办法把路泉唤醒。光啊，病毒啊，革命啊……在路泉真正醒来之前，他绝不能把自己傻傻地赔出去。

    路泽守说：「这可能性很高！」

    闇黑巷素来被视为全游戏最隐蔽的空间，其实出入口遍佈各地，开关设置各有不同。他依循指示，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ai学校。

    希洛祈摇头说：「两个多小时前伺服器关了，现在刚重啟。」接着，他拋下还搞不清楚现状的玩家，转个身继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