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垂头丧气烟头眼脑的样子,曲起手指弹了弹对方脑门:“事到如今道歉什么都没用了,他们明显就是讹我们一笔,给了就是,反正这桩买卖我们也不吃亏——小时儿,生意场上只有金钱和利益,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能解决的。赔不了多少钱的,你也别太自责。”
男人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充满了令人安心的味道。小时吸了吸泛了点酸意的鼻子,重重的“嗯”了一声,心想自己叔叔怎么可以这么好,明明是手下办事不力要他擦屁股,却还是这么温柔,堪比下凡拯救世人的耶稣。
正想着,就听见对方微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因为该自责的是你那个蠢蛋下属,这次赔的钱会均匀分布到你的整个团队,按人头从工资里扣。连合同都能看错他眼睛是摆设吗?还是食堂饭吃撑了脑子?猪都比他聪明。去吩咐一下食堂,下周肉菜全是猪脑,给你们补补脑子。”
小时:“········”
她收回那句话。她的叔叔只不过是不太爱发脾气,但也不是没脾气。
而且,他今天明显心情不好。
哄完侄女以后,秦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视频会议室。
投影仪已经打开了,屏幕上出现的是张严那张布满皱纹,像张干涸橘子皮的老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人能力虽强却无半点道德底线,为了抢生意什么下三滥伎俩都用过,偏偏还满嘴仁义道德,表里不一的很是令人厌恶。
原来他家出事,诱骗他不去活动关系的父亲上司也是这么一副嘴脸,秦屿向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自身再抵触也无半点用处。所以他忍受着越发疼痛的大脑,向对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张总好。”
“小屿来了啊,快坐快坐。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刚才没休息好?哦··对,是合同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了啊,这么快又把你叫过来。”
“哪有的事,都是我们这边办事不力。张总时间也紧,话不多说,这次确实是我们这边审核不力,但是合同也已经签了,临时反悔也没多大收益是吧?您要赔多少,报个数吧。”
秦屿半句废话都不想讲。
“8000万。”
“不可能,最多800万。您先别生气——张总,咱们也认识这么好几年了,合同到底是实习生不小心捡到发现有问题还是别的,您能骗得了我下属,能骗的了我么?我们签的保密条款里可分明有说双方确定后才能签字,您说我们涉嫌阴阳合同,您公司难道就不用担负一点责任吗?哦,对,您可能不知道,我们每次签合同都会拍摄视频封存的。我记得当时签时您可跟自己秘书低语了几句啊,要不我调出来,找个懂唇语的看了一下?这样也还了此事清白。”
“你······你竟然拍了视频?提前未告知这可是没有法律效益的!”
张严的确在发现的时候告诉秘书安排了几句,但内容也做不了什么证据。但是他没想到秦屿冷不丁的会来这么一招,心里一慌就落了套。
“哦?是吗?我在我们办公室安个防止偷盗的摄像头哪里违法了?我可不没藏着掖着,那摄像头一直在您面前的墙壁上挂着呢。”
他们会议室压根没有摄像头,但这也不妨碍秦屿瞎扯:“公共场合不侵犯个人隐私权,是可以作为证据的影像。这事本是我们不对,800万,行吗?张叔大人有大量,给小辈一个面子吧。”
秦屿长了张极能忽悠人的温柔脸皮,平时又彬彬有礼,一派君子作风,隔着屏幕还真把张严给骗过去了——屿海初来乍到不到一年,平时做事严谨低调不惹人注意,他还没查清查对方的底细。
本以为的稳赢局被对方反将一军,气的张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直挺挺的坐在椅上上,鼻翼因愤怒而剧烈翕动着,胸膛快速起伏,过了好半天才勉强稳定住了情绪:“不管怎样,合同是你们那里搞错的也是既定事实,如果告上法庭你们损失可比我们惨重多了,靠800万想把这事摆平也太贪心了吧秦屿?这都不到你们公司的一个零头。”
“既然张叔知道上去两败俱伤,就麻烦别用这套来吓唬小女孩了,她胆子小,不经吓。”秦屿目的达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放松身体靠在椅子靠背上,腿交叠着,修长的手指玩着一只通体漆黑的钢笔:“别的赔偿就有话好商量了······1000万,如何?我们也才是刚进门的小本生意,多了真的拿不出来了啊,张叔。”
“秦屿你!”
这可跟他一开始的打算差之千里了,张严一时气急,差点没隔着屏幕把杯子摔到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搞了半天你这小子这彬彬有礼的样子都是装的啊?表面装的比谁都可以,实则心里算盘打得比谁都精,他还真是看走眼了,以为自己陷阱里掉了只单纯愚蠢的傻兔子呢。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珠瞪的老大,隔了半天才稍微冷静下来,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再加一批零件。”
“好说。”这个他们一天就能产几亿吨,不是什么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