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感觉这事无法善终的秦屿急促的说道,梳了梳头发,潦草的扣好衬衫扣子便往出走去。
刚下车就不见的春恒之唯唯诺诺的站在他的后面,鞠躬哈腰的,跟个小太监似的,看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张家独苗,张严唯一的孙子张飞飞了。
“您好,是叶小姐吗,我是屿海集团的副经理·······”
秦屿转型留下的几块地皮里最大的便是去年才落成,跟叶秋笙合作的海星广场。当时想卖,但叶秋笙极力挽留又利润不错。他想着放着也是放着,反正也不是他管,就没转让股份,谁知几天不到就闹妖蛾子。
“打人不叫警察叫我做什么?公司那堆律师是用来吃干饭的吗?”秦屿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强行扒拉起来,满脸不耐烦,三言两语说完转身就开始继续睡。春恒之还没见过如此消极怠工的老板,一时急的也不顾有外人在场,声音拔高了三个度,在宽敞的房间里余音袅袅:“被打的是张飞飞,就是张总那个宝贝孙子啊!”
他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回训后便开始了神仙一般的倦怠日子,每日除了睡觉就是吃张姨煲的各种汤,几天下来胖了不少,脸上都有了少见的红晕。
毫无理由的,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几张年轻的俊气面孔来;一股凉意涌上脊背,她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一股莫名的恐惧缓缓蔓延开来。
他朝他点了点头,正打算过去先了解下具体情况时,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径直插了进来:“哟,叶鹤你多大了?都18,19岁的人了还跟个三岁小孩一样找大人来撑场子,怎么,知道自己不占理心虚了?”
他这个属下是转型后少有留下的老员工之一,叫春恒之,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材,就是不知为何总是眉头紧锁愁眉苦脸的,像是个旧社会里丈夫早丧,终日操劳一家生计的小寡妇。
等到秦屿进入海星广场顶楼的大厅时,叶秋笙已经到了,在自家侄子身边优雅的站着,朝他轻轻眨了眨眼:“秦。”
“秋笙。”
他负责工作的手机被小时拿走了,张姨又不允许他工作,秦屿乐在逍遥,痛痛快快的给自己放了一周假。然而事与愿违,大概是老天看不顺眼他的废柴模样,才休息了三天不到,就被下属给找上了门。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刚才还睡眼朦胧打哈欠的“唰”的一声掀开被子,裹在睡裤里的两条长腿下了地,当着他的面就开始换衣服。
秦屿还没说话,一直被叶秋笙摁在座位上的叶鹤急了。他继承了自己叔叔的好相貌,长的唇红齿白眉目似画,就是不知从哪学得一身匪气,沉迷武术不说还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每每把叶家上下搞的焦头烂额。
秦屿转型时对于这块地皮的处置方式跟叶秋笙私下沟通了不少次,又吃了几顿饭,彼此之间熟悉不少,不像是以前那么疏远客气了。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秦屿被小时擅自做主送回去时震惊了上上下下,张姨没想到上次还好端端走出去的人这次竟是躺着被人抱了回来,吓得头发都白了不少。
被他动作惊到,正莫名其妙脸红的春恒之连忙跟着他身后,边跑边拨打翻叶秋笙的秘书手机号码:
“快给叶秋笙打电话,让他以最快速度赶到商场。”
“还不止呢!”春恒之好像完全没看见自己老板脸色一样,顶着愁云惨淡的脸又补了一刀:“打人的是叶总的侄子叶鹤,两人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都不愿意走,在商场僵持着要讨个说法呢。我实在处理不了才来找您的,秦总我·····诶·····”
“等等我!!”
“什么?!”
“秦总总总大事不好了!!!海星广场出事了!两人在商场打架斗殴,其中一人还受伤了,您赶紧醒醒啊!!”
当时广场落成后秦屿就联系叶秋笙让他那个神秘情人过来管理这里,对方反常的沉默几天后说是有事不来了,派了个年仅16岁的小侄子过来玩玩。他本为不用猜测神秘人身份松口气呢,
“你丫是不是嘴贱欠抽啊?老子我就是理打你怎么了?你不是要说法吗,我叫我叔叔来当着他的面给你要个说法!有本事你今天别走!”
秦屿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脑袋嗡的一声,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确定是那个张飞飞而不是重名的?”
他循声回头,发现是一个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绚丽头毛的少年,对方手上,头上都包着纱布,大咧咧的叉腿坐在叶秋笙对面的沙发上,稚气未退的小脸上满是不屑和嘲弄,就是不知右脸为何有点肿。
秦时知道,所以从未将这些念想表现出来。但是现在是谁,又出于什么目的,想将自己叔叔禁锢在此呢?
可仙人与凡人成亲幸福美满的故事不是没有,但她的叔叔性情冷淡,薄情寡欲又生来无拘无束,把这么一个人强行留在这里,就如同将飞翔的雄鹰关在笼里;让他体会到凡人的七情六欲,就像是强行在玉石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一直陪在她身边,而不是将这是什么义务,在某天毫无征兆的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