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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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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赫狰狞的眼神一瞬间柔和,只觉一切都值得。一切思虑和困扰,都从他胸腔中飞走,心中唯剩了她敞开心扉的笑。

    梅鹤亭却说:“在他的处境下,这已是义无反顾、竭尽所能了。”

    京城在太尉和中郎将武魁的指挥下,也很快镇压住郦文的叛军。

    见局势已定,李赫待要立即离京,臧婉月却因气急攻心晕死过去,他不得不再次暂留京城。

    郦文在京中还有内应,京中局势还不明朗,他将她平安送回后再返齐。

    李赫无心恋战,左手执银剑,右手持长矛,双手并用杀出一条血路,快马奔入城门,往府衙而去。

    龙玉清嗤道:“若是你,在知道的第一刻便会赶来,不会等到现在。”

    李赫沉默看着这一切,驱着乌骓马,走在另一侧。

    李赫目光一时难以移开,那当中,隐约还有丝贪婪。

    在凤城全副武装的强悍戍卫军队前,郦文的叛军很快全线崩溃。

    滚滚尘灰中,露出红底黑字的旗帜,上面以粗体写着遒劲的“齐”字。

    郦文领着游兵败将欲逃回京城,却被赶来的齐国卫队堵住。

    这乌骓马通晓人性,乃李赫最亲密的伴从,他心有所感,果然,远远见到龙玉清正高坐于白龙驹上。

    龙玉清仍坐在马上,也在打量李赫。

    臧婉月绝望地哭,“赫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援的情景大相径庭,郦文大感不妙,身上那股豪勇“刺刺”泄走,已动了逃走之心。

    光天化日之下,那个荒唐的梦却在他胸腔中强烈地膨胀。

    臧婉月一直呼着李赫名字,想时时见到他。

    龙玉清眼中不见丝毫感动,“又有甚么用。他做不到毫不犹豫,终究不是我想要的纯粹。不过他肯来,已达到我想要。”

    后面那句她没敢说出来:你心里是否只有皇太女?竟然扔下我,折返去救皇太女。

    梅鹤亭向李赫微点首以示礼节,走至白龙驹旁伸出手臂,龙玉清单手攀住他臂膀,自马背跃下。

    梅鹤亭上马,紧紧护卫在轿子一侧。

    他担心,迟一步,她会将心托付给梅鹤亭。

    许是因李赫救护有功,宫中派出御医前来为臧婉月诊治。

    李赫并没有为此事解释的意思,更无歉意,只沉静地说:“别胡

    事已至此,根本不需多言。

    他甚至已无法等太长时日,因为龙玉清与梅鹤亭朝夕相处,情分只会愈来愈深。

    只有他做了天下之主,他才能如梦中那般,只要她,不必顾虑任何人。

    龙玉清甚是满意,对他露齿而笑,明媚似秋阳,瞬间点亮这条暗沉的大道。

    龙玉清凝视着他,唇角有浅淡的笑,“李王兄,你待我真是有情有义。我会永远铭记心中。”

    李赫上前一步,沉声说:“我送你回京。”

    他的语调不容置疑。

    李赫下马,扔了缰绳,打量着龙玉清。

    “殿下,该上轿启程了。”

    反正她已看透他的心思,他遮掩也无济于事,干脆任之由之。

    如今,她说这些阴阳怪调、一语双关的话,已不会引起李赫波动了。

    非他忠于朝廷。

    手中长矛和剑刃上都有血迹,手上也沾了斑斑点点的红色,手背上暴凸的青筋还在鼓跳。

    这出其不意,不止是吓到了郦文,也大大地动摇了军心。

    他从未如此急迫地想要得到这九州天下。

    城墙上,目睹这一切的梅鹤亭说:“他确是真心。”

    他双目泛红,几条血丝横亘其中,眸底狰狞的杀意尚未完全褪去。

    祭天后,按制她换上了玄色描金凤衣,两肩上以金线绣着沉甸甸的团云祥纹,发顶也改戴鸣凤高壶金冠。

    他为何回来,二人都心知肚明。

    李赫说:“我知道了,退下吧。”

    齐王精锐部队个个骁勇剽悍,手起刀落,顷刻间将郦文的叛军尽数拿下。

    她觉得有趣便让她说,怎样说他都不会介意。

    上轿时,同样也是如此。由梅鹤亭扶着上去。

    白龙驹四蹄动了动,朝他们发出一声嘶鸣,乌骓马喷着鼻息慢慢靠近,两匹马轻轻触头。

    后方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她似乎又长开了些,仅有的一丝稚气荡然无存,目光明朗,蕴着运筹帷幄的自信。

    御医道:“王子,郡主这是心病。”

    她毫发无损。他绷紧的弦终于松下来。

    更非想趁机造乱。

    梅鹤亭颔首,亦不再多问。龙玉清平安无事,他便心宁神安,其他事他也无意干涉过多。

    有道清醇嗓音自身后响起,清逸的白衣男子走过来。

    府衙中并未寻到龙玉清的踪影,倒是乌骓马响亮地长嘶一声,自发驮着李赫往某个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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