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龙玉清身前,与李赫呈对峙之势。
“免礼。”齐王妃看上去满面烦忧,她蹙眉道:“盛佑,阿喧怎的瘦了这么多?在京城发生了何事?”
待齐王走了,只剩他们母子三人,李盛又变得生龙活虎,问李赫:“阿兄,不瞒你说,我还梦见过皇太女呢。”
细捋之下,定是与皇太女有关。
梅鹤亭若有所思,问:“殿下招惹他,仅仅是为了复仇么?”
说起这个,龙玉清又莫名来了气,“是因那未婚妻我也同样厌恶,他们好我自然就不好。”
龙玉清眸中带了阴狠与期待。
今日齐王妃问起来,没有证据之事,盛佑也不敢乱言,毕竟事关皇太女,稍有不慎,流言蜚语传出去,会牵涉齐王一干人等。
其实,是有一份特别“皇恩”等着他们。
他便道:“自被封为忠远侯,主君便心事重重,想来是顾虑与梁国联盟之事。”
身旁侍中早已提醒过,李赫自然也备好了,便道:“母妃放心,我记得。”
盛佑也实在不知具体缘由。
齐王威严看向他:“我早说过,过了生辰,你便去军中历练,不能再推脱了。你大哥十三岁便已跟我进军营磨练。”
李赫神情忽而一滞。
齐王妃哑然失笑,不由得逗儿子:“可看清皇太女长甚么模样了?”
齐人返程,以为是要回到自己地界,周密部署,大展身手。
龙玉清站在梅鹤亭身后,扶着他的手臂说:“无事。只是跟李王兄开玩笑罢了。”
区区一个男人,还是个誓不屈从的逆臣贼子,她怎会有真心。
盛佑有个自己都不敢信的猜测:难道主君跟皇太女有甚么牵扯?
好似就是从离京那日起,主君就没了胃口,饭也不怎么吃,眉头结着黑云,有时看上去很烦躁。
待李赫与齐王议事出来,齐王妃迎上去慰问夫君与长子。
那日他那模样,真是让人吃惊,部将也无人敢去多问。
冷不防,齐王三子李盛从旁跳出来,兴师问罪:“母妃,又在说我甚么坏话?”
李盛卖足了关子,才说:“阿兄失踪那段日子,我这里心里总是不安,有次竟梦见有个女子对我说,阿兄跟她在一处,说阿兄过得很好,叫我不用担心。隔了两日,我们便有了阿兄的消息。那女子就是皇太女无疑了。”
想想便令人激动。
齐王妃叹了口气,“阿喧就是心重,实则梁王也知,那是朝廷的手段罢了。他还是先为难自己。”
主君自山中回来时,的确是精干了一些,但也谈不上瘦,回京后又大补,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身量。
李盛自小被拿着与长兄比,早就疲沓了,也不在意,“有父王和阿兄在,我闲两日怎么了?”
倒是齐王妃好奇道:“梦见皇太女甚么?”
毕竟,郦文起兵叛乱那日,主君不听任何人劝说,一意孤行去凤城,又坚持将皇太女送回京城。
闻言,龙玉清有些不愉快,“难道你觉得我对他生了男女之情?”
“皇太女”三个字,仿佛细针扎在他颞颥处,他眉头微凝,眸光沉了下来。
李赫眸中唯剩了冷意与伤意。
齐王妃摇首道:“皇太女与你同年,今年成人礼时面对叛军临危不乱,将叛军一举拿下,九州内无不赞誉。看你,与皇太女一般大,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且瞧着,看看牢不可破的齐梁联盟会是如何。
走前的那晚,皇太女曾气势汹汹地杀到府里来,两人单独待了段时间,走的那日,主君又消失了片刻,回来就不对劲了,像是发了场好大的怒火。
梅鹤亭温和地笑,“我只是觉得,殿下每每见到他跟未婚妻在一处,便要生气,随便猜测罢了。若非,那最好。毕竟,情是伤人于无痕的利器。”
听父王这样说,李盛大气不敢出,恭敬点首。
她笑着道:“阿喧,明日是你三弟生辰,你还记得么?阿盛可没将你忘了,若是没有,他又是要记仇的了。”
也太小看她了。
“盛佑参见王妃。”
李赫眼皮一跳,没有接话,眉间皱出几道浅纹,神情似有些厌倦。
李盛一阵风地跑回
他又退了几步,躬身,声调淡漠至极:“李赫告退。愿殿下长乐安康。”
若臧婉月得知,未婚夫已跟她睡过,会是怎样伤心痛苦呢?
主君为人敦雅内敛,虽年纪尚轻,性子却极稳重,从不高声说话,更不会将喜怒挂于脸上。
未等龙玉清说甚么,他转身,大步离去。
见了齐王妃,盛佑躬身行大礼。
一边说着话,一边攀着长兄李赫的肩膀摇来摇去,像个小孩子。
“我还画出来了呢!”
后来赶路,主君便很快平和下来,只是偶尔流露出一种类似烦躁又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