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四行诗

    陆鸣发现沈千帆的视线，放下书说道：“老师，有几个地方我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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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千帆叹口气，拎着一大包作业还是坐车直接去了陆鸣家。

    他去的时候陆鸣还在做作业，他就在旁边批作业，等到他头大的批完全部作业，一抬头才发现陆鸣早就把练习做完了，正在看一本英文原文书，封面上是烫金的花体字。

    沈千帆看了一眼，书页所在的地方是一首爱情诗。在卧室里对着学生朗诵这种诗篇总觉得有些怪异，沈千帆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沈千帆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打招呼，“陆先生。”

    沈千帆失笑。他说：“这怎么可能写进去？陆鸣，你看看就算了，主要时间还是多看看考试的功课吧。”

    “陆鸣，这是用古英语写的，和现代英语有一些不一样。”

    陆鸣是优秀的三好学生，从来不需要人担心，人也聪明，从初中认识他起大大小小的奖项拿了不少，和他那些朋友们全不相似，不仅不在学校里乱来，平时待人也是亲切有礼。

    沈千帆立刻答：“这是哪里的话。”

    沈千帆觉得有些尴尬。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原因。

    走到楼下放开李明瑞，矮个子的学生嘟囔了一句：“谢谢老师……老师再见……”就慢腾腾的低着头往校门口去了。

    站在门口的人四十岁上，国字脸，四方嘴，一双眼睛透出鹰一般锐利的光。他惯于板着脸，不论说话与否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长正把手掩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口对他说：“这几年辛苦你了，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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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鸣眨眨眼看着他，说：“那老师念给我听吧。”

    周围的学生偷偷笑成一片。

    陆鸣笑一下，突然开口说：“爸怎么回来了，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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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师。”那沙哑低沉的声音还带着些咳嗽。

    这样的学生，居然还需要一个初中老师来辅导功课吗？他自己都能看全英材料了。

    陆鸣笑着把书展开，平放在沈千帆的眼前说：“就念一小段儿吧。”

    沈千帆没再理，笑一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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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千帆愕然。皱眉笑着说：“现在念这个做什么？”

    陆鸣挑眉“嗯”了一声，沈千帆看着觉得心里有些发毛。然后陆鸣又笑着开口说：“那老师就念一小段吧，听完我就再也不看和考试无关的书了。”说完他温婉的笑着看着沈千帆。

    陆长正咳嗽两声说：“回来看看你，你们好了就下来吃饭吧，饭已经摆好了。”他说完也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显然是等着陆鸣他们直接下楼吃饭。

    过一会儿陆长正又咳嗽了两声，陆鸣这才突然站起来对沈千帆说：“我们先去吃饭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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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单词念完，沈千帆抬头。坐在他对面的陆鸣冲他一笑，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前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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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千帆看一眼陆鸣，对方正坐在椅子上冲他父亲笑。沈千帆自知没自己说话的份儿，就干脆的站在一边跟着笑，也不吭声。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念才反倒是像有些什么了，沈千帆笑一下接过那本硬皮书，对着诗句念起来：

    他说着把书推过来，沈千帆这才发现他看得是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英文版，不禁在心里咋舌。

    房间里很安静，沈千帆的声音轻唤的充盈。他的声音温柔缱绻，读诗时像给孩子念睡前读物。他的眼睛看着手上的文字，感受到身前少年投来的若有似无的视线。他念着诗，眼角瞥见对面那人唇角的一抹微笑。

    沈千帆也不多话，立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在陆家父子两个下了楼。

    陆鸣看着沈千帆没吭声。陆长正似乎很不舒服，一连的咳嗽，歇一会儿才说道：“也是，沈老师天天往这儿跑，也没个休假的，都把时间放到你身上了，大冬天的也不方便，听说今天晚上还要下雨，不然就早点回去吧。”

    三个人就这么笑了一阵，房间里一片沉默，沈千帆还隐约听见楼下叽叽咕咕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太安静导致的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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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千帆莫名看着他们，赵成瘪瘪嘴不在意的说：“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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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千帆答应一声，又犹豫一下说：“要不你们先吃，今天我就先回去吧。你们难得一起吃个饭。”

    “老师，高考作文如果写进去的话能加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