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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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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他若有空便去了,毕竟他和秦妙足够默契,酒店的氛围也挺合意。

    可惜现在顾头不顾尾,实在没什么性致。

    林眠秋两指夹着卡片,将烟头凑上边角,点燃。

    微弱的火苗卷过金纹边缘,在轻微的嘶嘶声里蜷曲碎裂,化为焦黑。

    身侧传来轻响。他抬头看去,撞上养子琥珀色的眼睛。

    “爸爸。”傅听寒穿着病号服,微长的发丝拂过锁骨,在风中显出一点清瘦的伶仃。他还站在房间里,只推开落地窗与林眠秋说话,“不穿外套的话,在外面会着凉哦。”

    “怎么自己起来了。”林眠秋皱起眉头,“快回去躺着。”

    “李原都走好久了,我看你一直没动静,才出来的。”

    真是不让人省心。林眠秋把养子拎回床上放好,裹春卷似的捂上被子:“我九点还有个会,你一个人乖乖待着,有事就按铃。十点有例行检查,十一点有系统功能评估,和你有关的任何数据都会发到我手上……”

    鉴于某人曾做出的一系列“光辉事迹”,补充完十个必须和二十条不准后,林眠秋顿了顿,露出一点和善的微笑:“这家医院院长是我朋友,你最好谨遵医嘱,祈祷他们不会向我告状。”

    “——否则我回来就收拾你。”

    傅听寒被子掖到下巴,被林眠秋的“关心”砸得晕乎乎找不着北,愣是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也半眯着,活像只晒太阳的猫。他从小就习惯于林眠秋立的种种规矩,对方管得越紧便越享受,此刻连腰腹上流血的伤口都没感觉了,乖巧得就差摇尾巴。

    “下午秦妙也要过来一趟,她会根据观测结果重新调整方案。”

    傅听寒睁开眼。

    林眠秋没有察觉,顺口提到秦妙研究解药的新进展。

    “秦妙……”傅听寒坐起来,接过林眠秋递来的水,“爸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她上过床。还不止一次。”

    “一码归一码,我在说正事。”和谐的氛围被骤然撕破口子,灌进恼人的冷风,林眠秋表情不悦,提醒道,“如果不是秦妙提供了解毒的思路,你可能现在还没醒,甚至更糟。”

    “你不但要见她,还要老实回答她对你身体状况提出的所有问题。”林眠秋顿了顿,补充道,“秦妙在领域内足够专业,也绝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值得信赖。”

    “呵。”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傅听寒十分嘲讽地挑了挑眉,语气也不客气起来,“她对我自然是专业得很,但对你呢?谁知道她会不会借着给我治病的幌子,试图和你重温旧梦、再续前缘。”

    林眠秋刚要反驳就想起某些委婉的暗示,一时哑然。

    对方难得吃瘪,傅听寒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更生气了。他偏过头去,眼神也缠上彻骨的冰棱。

    自十四岁发现自己的心意以来,他是如此嫉妒围在林眠秋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她们成熟性感,丰满白皙,抿起的嘴唇优雅而艳丽,撩人的眼波泛着玫瑰色的芬芳。他们在无人的餐厅里调风弄月,在缤纷的舞池里耳鬓厮磨,而他只能坐在角落,听路人艳羡“郎才女貌”,看报纸八卦“天生一对”。

    秦妙不是那些莺莺燕燕里唯一的一个,却是跟林眠秋时间最长的一个,他讨厌她,和讨厌谢清一样,从十五岁那年发现他们上床开始。

    可是没有秦妙,还有刘妙苏妙,没有谢清,还有赵清徐清……这久违的名字像一盆冷水,在他沉迷于养父的关怀之际狠狠提醒自己,林眠秋天生就是喜欢女人的。

    即便亲了他,也不能说明什么。

    留在颊边的口红,环着脖颈的手臂,挥之不去的香水,怒气冲动的自白……那些埋藏于岁月尘埃之下的无数细节纷至沓来,凝成一根见血封喉的毒苗,根茎摧心剖肺,汁液剜眼割胆。

    他好恨,恨那些像苍蝇一样永远赶不尽的女人,也恨林眠秋勾惹欢场不以为意的做派,更恨自己投鼠忌器、优柔寡断。

    不如全部杀光了事。

    咔嚓一声。

    “傅听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莫名其妙翻起旧账,林眠秋也心头火起。他冷然一笑,指着对方手中碎成齑粉的杯盏,以及滴到被单上的血迹,“终于不装小白兔了?”

    那白布上的鲜红实在刺目,少年的侧脸也清瘦得一触即碎,林眠秋不想和小孩子计较,沉着脸去拉他的手:“给我看一下。”

    “林、眠、秋。”傅听寒抬起眼,突然很用力地握住对方伸出的手掌,细小的碎片碾过皮肉,带着温热的茶水与止不住的腥红。那些让他恨不得咬碎齿牙的过往一一浮现,又在突如其来的争端中越发可恨。他在一片狼藉中勾起唇角,附在养父耳边轻声说,“虽然我很能忍,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自我有印象开始,上过你床的女人不止十个,什么身材什么长相,什么爱好什么习惯,甚至连她们叫床的声音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你们快活得很,我却不大高兴。”

    “谢清是最后一个,也是我顾及你心意的底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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