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头,不作他想,继续往前走。
自己刚才只是拉开了她的手,没说什么难听话吧?
他为自己难得的机智感到欣慰。
他不在的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奈何自家手下确实不顶用,麟相回想起刚才的味道,闭了闭眼。
他大步朝着自己住所走去,走了几米远突然停了脚步,回过头,只见白冥珠还在原地看着自己。
“尊上,您别看这东西卖相是差了点,但是味道是真的好。”那人捂着胸口解释,“人间的食物对我们如今来说只是尝个味道,您又不准我们作恶吃人,这确实是上好的滋补身体之物了。”
倒像是内伤……
歹毒!都是算计!仙界好深的心思,竟也懂得了美人计。
尊上定是被清鹤那厮迷惑了心智。
麟相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扒开了挡住自己去路的人,“你肯定是记错了。就算是真的喊了,恐怕我叫的最多的只会是匡裕的名字,若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得如此。”
“你以前不仅正常,还不像魔界的人,更不像魔界的尊上。现如今你的这些莫名难懂的行为,像是像了,倒显得你有些不正常了。”白冥珠收回了目光,同他说着难懂的绕口令。
“那这些……”有人不怕死的问。
“去查查这个令牌的来历。”
“你喊的最多的,就是‘清久’。”
“听说荒影崖最深处的九州之水,对仙家道士疗伤倒是有用,我这里还剩了一些,一会儿派人送来给你。”白冥珠说道。
不然如何解释他近来这些不合理的要求,也不想想,尊上身上带了多重的煞气,竹屋还好说,但是在魔界种植人间的莲花,岂不是在为难人吗,还是种植在尊上的寝殿里,只怕撑不过一个时辰,就会因尊上的煞气而死。
麟相对她摆了摆手,没有拒绝,顺手向后扔了个物件。
为被要求在尊上原本的住所后面搭建竹屋,挖个莲花池而叫苦连天,聚集讨论尊上是不是疯了的时候。
但是看清了真相的他并不担心,尊上只是大战之前的暂时放纵罢了,是不会因为眼前小小的诱惑而放弃自己大业的,杜小麻很坚定的相信着自己的主子。
他已经看透了一切……
“这几天听说你又开始不大正常了?上次这样还是几百年前呢。”有人抬着被舔干净了的锅出来,白冥珠视线扫过锅里,笑了,上前和他并肩走着。
“那时你一会儿喊月苻,一会儿喊蒲仪的,不过……”
“这就是你说的美味佳肴?”麟相看着锅里黑棕色的某种固液糅杂的东西,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一脚踹的轻了。
生前的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守口如瓶,并没有告知其他人自己的想法:毕竟,知道太多的人,一般都很容易死。
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泡泡。
“罢了。”
那日清鹤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伤揭了过去,但是每日夜晚,麟相仍能听见屋那头隐约传来的压制的低咳声。
“尊上?”有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只见白冥珠挑着眉毛一脸稀奇,打趣地望着自己。
麟相看着锅里的不可名状物,热气泛起的味道活像存了十天半个月没洗的鞋袜,表情有几分扭曲。
想起自己每日送去的药,他瘪嘴暗自摇头,这一锅东西对那位的作用,怕是适得其反。
“不过,他们不知道原因,我可知道,毕竟你刚成魔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还是我照顾的你……”她凑近到了麟相的跟前。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不放过他脸上的表情。
“给我把锅扔了。”
杜小麻在后面伸了伸脖子,瞄了眼锅里的东西,点点头,虽然看着不怎么样,但是对魔族人来说,确实是好东西。
告诫自己不能指望他们。
宋清久已经被关了有一段时间了。
区区北雪山一株药草的守护兽,以宋清久的实力,何至于将他伤的这么深,竟然这么久都没有恢复。
麟相没有追问,只是每晚那头传来的声音实在是扰人清静,为了自己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只好吩咐手下人熬制疗治内伤的药和膳食。
虽说是在魔族
杜小麻看着又一个被踹飞了出去的同伴,将自己的身形再次缩了缩,企图让人忽视自己。
不过,尊上偶然异常的举止和自己无关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倒是不像她的性格。
“我倒是觉得我怕是这魔界最正常的一个了。”麟相的视线也落在了哼哧搬着大锅的两人身上,两人嘴角还残留着黑色汤汁。
“‘宋、清、久’。我若猜得不错的话,你叫的,就是你从前的师父,现在被你关在房里的那个人,清鹤,没错吧。”她感叹,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那一声声一字字,可是声声俱泪啊!”
他转身要走,余光扫过了锅里慢慢上浮的某种野兽身上的球状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