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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胡乱抹了抹脸,嘿嘿的笑着:「是啊,离家出走又失败了。」

    他控制不住想了解她的欲望。

    她想也没想,「很好。」看他一脸嘴角抽搐,还不忘补上一句「怎样,还要我拍拍你的头,说你做得很好吗?」

    她往前走了几步,身後传来男人低低的叹息——「俞桑棠,你为什麽…要那麽恨闵允程?」

    她懒懒地转过脸来,笑得彻

    温煦宇忽然拉住她的手,声音有点苦涩,有点舍不得:「桑棠…你该回去了。」

    但她没有推拒的意思,哪怕她早已察觉煦宇的话只是违心:「那你帮我叫辆计程车吧,我自己回去…」

    明明好多年来都沉淀在心中深处,深得如同一道模糊的y" />影,可一旦翻搅起…却连枝微末节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面对这样一个说话毫无矜持的女人,温煦宇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他抚着後脑勺,想了想才很认真地开口「…就算是告白,我也不是对你说。」

    「自白?」桑棠又咬了口饼乾「不是告白就好。」

    总觉得自己对这女人的第一印象正逐一瓦解。煦宇原本以为,俞桑棠是个文静内向的人,没什麽脾气,顶多耍耍嘴皮子,却依然需要有人保护的可怜人儿。这样的感觉,对他很言太过熟悉…甚至害他整日脑子里想的都是她。他最初抗拒这种背叛般的异样心情,但最後他还是忍不住替自己找个藉口——他是医生,医生了解自己病患过去是出於职业需要……假公济私地查了她的资料。

    球场重新翻修过了,和她记忆中的老旧斑驳截然不同。但这样默默地走着,彷佛她又是当初那个穿着制服的少女,走在身边的人,是最好的朋友,她笑着闹着,为暗恋一个寡言少年而小鹿乱撞……

    桑棠摇头,又点点头。她明明不想回来的,却还是不知不觉又回到这里了。她还能去哪呢?这世界太大了,大得连一个让她容身的角落都没有。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煦宇无奈地笑了,扭头看她:「你不要一开头就吐槽我的自白啦。」

    「方女士…」她吃一惊似的抬起头,有种仓皇想收拾自己情绪的闪避「我…」

    她记得姜寒霜笑的时候会用肩膀轻轻撞她、她去厕所一定会揪她结伴同行…很容易迟到,总在钟响前几秒上气不接下气地飞奔出现、上课的时候一脸认真地望着黑板,边递来闲聊的纸条……她最喜欢吃甜的东西,尤其是红豆馅的甜点,不管吃多少都不会腻。

    管家微笑,假装没注意到她别脚的演技:「您回来了啊。」

    方女士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种模样。很久以前…不,是很久没被人想起,她也曾经看过桑棠露出这种脆弱到害人心疼的表情。

    她嗤地冷笑出声,「你别把我当成女人就好。」

    他们谁也没特别开口,步伐一致地走进学校。c" />场开着刺眼的照明灯,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打球,几个附近的居民在跑步…教学区三楼以上一片灯火通明。她愣愣地望着,没注意到自己碎屑掉了一身。

地咬了一口。拿着竹签,两片饼乾黏着麦芽,饼屑和糖在口中慢慢地融化,甜,带点苦涩滋味的青春岁月。

    温煦宇的声音彷佛还在身边,她和他一路上说了好多好多话。多得她自己都很吃惊,原来她对那女孩的记忆,依旧如此鲜明。

    她闭上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舍不得寒霜,而她自己又未尝不是呢?

    还…还真的有够简单,简单到好傻好是没事。桑棠嘴角在笑,抽搐地微微笑着,却随着那颤抖而不断淌下斗大的眼泪。但她似乎没查觉自己在哭,一个人站在那里,像被抽去魂魄的空壳。

    温煦宇边听边笑,不时点头。她不知道她描述的姜寒霜和他认识的恋人究竟有没有重叠的痕迹,但他脸上偶尔会晃过一丝明亮,像一晃而逝的阳光。有种让人惋惜的心疼…俞桑棠不知不觉讲得更多了,她口乾舌燥,一股脑地说个不停。她带他晃过校园的角落、带他走过她们一起放学的街道、寒霜陪她等公车时一定会去买的车轮饼摊子。

    「没事就好,来,赶紧进屋里吧…您看您的脸色那麽苍白,吃过晚餐了吗?」

    「你知道吗?我是个混帐。」

    「我妈妈是日本人,所以我是在日本长大的。从小到大,我念的都是直升的私立学校,朋友都是那一票人,价值观、家庭背景什麽的几乎都一模一样,可以这麽说,我的世界从来没改变过。努力念书、考上好大学、找一份体面的职业,然後结婚成家,我高中的时候,真的以为世界就是这样简单的。」

    他不懂,明明能够相知相惜的两个人,为什麽偏偏要如此相互折磨?

    「嗯,我知道。」

    还有那些不堪的过去。桑棠想起闵允程。十六岁的他一身修长,靠在墙边,从簇拥着他的人群中,静静的把目光转向她,似笑非笑地……

    「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俞桑棠你真的是女人吗?」他真的很感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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