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郎一面说,一面向前踏出数步,宋之期将他的动作看得清楚分明,也不出声阻止,只将银针凑近萧令瑀几分,果不其然,朱九郎在两人身前五步处停下,动也不动。
话语未尽,一片飞叶擦过宋之期脸颊,血珠滑落。
或许这样更好,一切都不会变,或许这样更好!
抹去唇旁血丝,朱九郎撑着站起身。「就叫你待在我身边……回头跟你算帐。」
「他让我待在他身边,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去争我想要的。」
「你……」
「咳咳。」朱九郎吐出一口鲜血,还不忘笑着对萧令瑀说:「好险你这剑够细,真叫我捏把冷汗。」
「你救不了他的,朱九郎。」
他没有看清宋之期抛了几颗火药弹,只知道爆炸的威力非同凡响,朱九郎将他送了出来,可他自己呢、他的伤呢?
「我以为那碗药汤起码能让朱将军昏睡至明日,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宋之期手中银针丝毫不动,仍对着萧令瑀的颈项。「朱九郎,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看穿我是太后的人?」
宋之期摇摇头,瞬即发难,泛着诡异蓝光的银针猛地刺向萧令瑀,後者x" />道受制压g" />儿无法避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银针越来越近,就在这一刹那,寒綫以其细长优势穿入两人之间,恰恰挡住银针攻势,毫发之差令宋之期难以置信,抓准他一瞬怔楞,朱九郎动作未停,反手震开银针,拉着萧令瑀直退十步之外,但不知是否动作过於激烈,朱九郎竟连站也站不稳,几步踉跄,最终仅能拄剑跪地。
「我不懂你想说什麽,但我再说一次,宋之期,他的手不是谁都能碰的。」
那一瞬间,萧令瑀无法思考,只能看着朱九郎奔来,翻手一掌击向自己。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
毒的针在这──」
「朱九郎,这是何苦?我只是奉命办事,并不想杀你。」
「放开萧令瑀!」
朱九郎微喘着,大滴汗珠由额头滑落,但他仍是在笑。「我的命就是他的,要杀他,你得先踏过我的尸体,就怕你没那本事。」
「好像是这样。」朱九郎一声轻笑。「但我若死,你能放过他?」
话语方落,朱九郎趁隙持剑长驱直入,横劈斜削,气势惊天动地,丝毫不似重伤之人,宋之期身形向後翻纵,堪堪避过刺向腰侧一剑,朱九郎不曾停手,霸道剑势凌空而来,宋之期s" />出封x" />银针,岂料朱九郎避也不避,仅略闪身巧妙地让银针避开x" />道刺入r" />中,手中寒綫却稳稳送入宋之期左a" />,中剑之人仅是惨澹一笑,反手掏出几颗乌亮弹丸用尽最後一丝力量抛掷向前!
a" />口的伤猛地抽痛,踩着的地面像是空了,他
为什麽……为什麽朱九郎不牵着他的手一起逃?望着空空荡荡的右手,萧令瑀突然一阵慌乱,也许就是这样了,这只手会永远空下来,再没有人会牵着他对他笑、不会再有人逼他握着银箸吃下所有食物,也没有人会缠在身边要吻要抱……这只手曾经握住的,又失去了。
宋之期一笑,剑势若狂风袭来,朱九郎不敢大意,只是他内伤在身、外伤未愈,每每仅是与宋之期一触即分,不敢下重手与他短兵相接,宋之期亦察觉他心中所想,锋芒交错越险越快,每一剑都逼着朱九郎後退,但他守着与萧令瑀之间的三步距离,始终不让宋之期越雷池一步。
「你把命给了他,他又能给你什麽?如果你只是想要荣华富贵,太后同样可以给你。」
「王爷方才还说要杀了你,抱着重伤为这样的人拼命,值得吗?」宋之期看向依旧淡然的萧令瑀,忍不住又是笑了。「朱九郎,这人是没有感情的,难道你以为他会真心对你?别傻了。」
「宋之期,他的手不是谁都能碰的!」
「朱九郎,你应该清楚,你只能保护一个人,你与他,总有一人要留在这里。」
猛烈的爆炸带起弥漫烟尘,萧令瑀掩着a" />口,让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道逼得呛咳不止,倚着断裂的树干站起,他努力张大眼睛却还是什麽也看不清,远处传来纷乱脚步声,想是齐军听闻爆炸赶来探看究竟,果然不久後便有人跪在他面前,他推开来人,只想踏入烟尘中去寻那个最後一脸着急的青年。
朱九郎看着萧令瑀,莫名地摇了摇头。「这就糟了,我恐怕怎麽也离不开他。」
朱九郎手持寒綫,剑尖直指宋之期,脸上不见半分笑意,只带肃杀。
争得薄情 三十七
「朱九郎……朱九郎!」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拿枯枝攻击萧令瑀吗?枯枝确实没有杀伤力,但你身上的杀意却骗不了人。」
「自是不能,但你若走,我可以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