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的情史,就像小学生作文一样狗血而空洞。
刚上初中时看上他们班一体育特长生。那个年纪的男生们发育明显落后于女生,个个跟豆芽菜似的。那女士对付像他那样的,一个胳膊轮倒俩,简直酷霸狂炫拽。他陪那个女生练了三年散打,女生中考后进了体校,他们就慢慢失去了联系。
高中时,对隔壁学校的大姐大很有好感,刚刚抛出爱的橄榄枝就被对方一巴掌呼到了墙上,“敢耍老娘!”好吧,是他的错,没注意到那天是愚人节
大学时,带着一个玩的很好的女生翘课刷副本,两人打遍社区无敌手,最后建立起了深刻的革命友谊。
毕业即失业,浑浑噩噩混了两年,没车没房,更没有女人愿意跟他。不知不觉中,他就光荣的加入了相亲大军。
每天被父母逼着相亲,搞到烦不胜烦,于是他机灵一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说道,“其实我喜欢男人,你们不用忙活了。”
此后果然消停了两周。然而两周后,他的噩梦开始了。赵兴福觉得,他当初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好在这场噩梦马上要结束了,不过,在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之前,还是低调点好。
“兴福,还不赶紧进来,站门口傻笑啥呢?让人看笑话。”赵妈妈冲着站在门口的儿子招了招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哦咳咳”抬腿踏进餐厅包间,赵兴福才看清屋里的人。邻居王大婶,他妈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不是说今天是王大婶嫂子的孙子的百日宴么?怎么就他们几个,也没看到孩子?还没等他理清思路就被赵妈妈拉着坐到了陌生男人旁边。
“小赵啊,叫我就好。”男人主动伸出手,还没等赵兴福把手伸出来,就积极的拽住他的手晃了晃。
湿漉漉的汗和满手心软软的肉让赵兴福全身冒起鸡皮疙瘩,奋力把手抽回来后,在裤子上擦了好几遍还是没能祛除整个脊背的抽搐感。
赵兴福把椅子往边上拉了拉,加大和男人的距离,并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对方。男人一件黑色西装宽大的已经快能当裙子穿,却还是遮不住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啤酒肚,发顶的地中海光亮的能当镜子照。
男人异常的健谈。赵兴福只见两排黄牙分分合合,口沫四溅,从喜马拉雅山谈到他们老家那条小河沟,从恐龙世纪到外星人的探索,旁人丝毫插不上话,只有点头的份。
越说越慷慨,越说越激昂,手也不自觉的伸进衣兜里掏了根烟出来,正要点上,赵兴福好心的指了指墙角。禁止抽烟的牌子异常醒目。
“哦,不好意思啦。”男人并没有放下烟的意思,而是往门外走去。
“儿子,怎么样这个?”赵妈妈趁对方出去抽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赶紧凑到儿子身边。
“什么怎么样?”虽然还有点云里来雾里去,但是不知为啥,总有个不好的预感。
“这人是个个体小老板,有车有房,人也老实,以后跟你一起过日子肯定知冷知暖”果然
赵兴福惊得差点咬掉舌头,使出尿遁仓皇而逃,娘的,就没有这么狼狈过!都说相亲可以让人知道自己在媒人眼中是个什么货色,这媒人可是亲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