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佳儿佳妇

    谢寰语音刚落，站在皇帝身边的苏鸾，便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她跪的位置，正是皇帝御案下三个台阶处，清清楚楚能叫皇帝看到她半垂着的一张脸。

    "苏鸾。"皇帝沉默了一晌，才开口叫她，"你父母早亡，两个兄长也皆在属地。朕便问你的意思。"

    "太子求娶，你应是不应？"

    这句话出口，带着十足的威压，恍惚间倒真有几分皇帝在大朝会上的模样。

    "父皇..."跪在大殿中央的谢寰膝行两步上前，却被皇帝一个眼刀甩了过来，倒是定在了那处。

    "太子，朕在问苏家女郎。不要多话。"皇帝的语音儿带着笑，却叫在场每一人都觉得脊背发凉，"一家有好女，帝王家也不能随意攀折去。朕，要听苏家女郎的自己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苏鸾跪在那里，只觉得好笑。若是一口应承，倒像是自己不端庄似的，靠着在谢寰身边狐媚惑上。若是说不，自然也是不可能。

    这个下马威，可是好大的威风。想来皇帝也不满意自己的储君如此低到尘埃里去求娶一个女子。

    "陛下。"苏鸾又伏低了身子，"臣本是蒲柳，幸承皇恩，才得长于宫闱，仰天家教化。臣女虽不敏，却也知尊卑有度，不敢自专。得殿下三分青眼，乃臣女之幸，诚惶诚恐。然，臣乃内廷女官，属陛下近直之臣。君即天子，亦万民之父，臣既失祜，便请君父做主。雷霆雨露，臣女皆欣然领受。"

    好一张利嘴。为苏鸾暗中捏了把冷汗的谢宴，听完她这一番话，不自觉地便松开了攥紧的拳。

    以退为进，不失恭敬，既表明了与谢寰同心，却又将这问题，四两拨千斤地拨回了皇帝的案前。谢宴想着，目光却是锁在了苏鸾的背上，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何等滋味。

    "父皇。"谢寰自然不会辜负苏鸾这好长的一番话，也伏地在地，"知慕少艾，得聘妻室。儿臣年少不识此滋味，如今蹉跎到了这般年岁，不想辜负此间好女。"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动了皇帝的柔肠，他倒是长叹一声。

    "苏鸾，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卸了威压，倒是叫苏鸾汗湿的后背略松了一分，"朕的儿子向你求亲，你跪下做什么，倒像是我们天家抢媳妇似的。"

    "臣不敢。"苏鸾说着，却还不敢起身，只是跪直了身子。

    "五郎，你上前来跪着。"皇帝瞧苏鸾这样子，心中倒是顺气许多，指了指她身边的空地，"既然你自己想要娶妻，朕自然也乐得做家翁。"

    这便是答应了。还以为要有好大一番折腾的谢寰，几可算是喜出望外，极利落地便站起了身子，三步并作两步，便大步地跪到了苏鸾身边。这一番动作虽是还保持着气度，可那呼之欲出不加掩饰的喜悦，却还是让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

    心中对苏鸾这个名字，也有了新的认识。

    天子案前女官，玲珑心思，锦绣容貌，东宫爱重。

    "此，朕之佳儿佳妇。"皇帝见二人并肩跪在一处，倒是副美景，开口说出的话，便也多了几分人情味，"苏氏可许为太子妃，命钦天监择吉日，会同礼部，协办太子之一应婚仪，务需周全。"

    "谢父皇。"

    "谢陛下。"

    苏鸾与谢寰一道伏地叩头，声音之中皆带着几分轻微的颤，却是饶有默契。

    "臣（妇）贺喜太子，太子妃！"

    虽然短吧。

    但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