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一幕；例行检查

    “我不知道……”她的眼中闪着泪光，下唇被咬得发白：“我只是太难过了…太不舒服了…第一次是在日本的时候，只是试试看……”

    心疼、担忧、愧疚，所有的情绪在他身体里瞬间发酵着，整个人仿佛一触即碎。

    “后来，就控制不住了……”

    他恍然明白为什么很少戴首饰的她回国后总是戴着手表，手总是遮遮掩掩，许多细节在瞬间串联起来。

    “不管做什么，只要能让你觉得好过，只要不再伤害自己，就够了。”

    她的头轻轻靠在gray的肩膀，脆弱的声音中带着愧疚和不安。

    他的另一只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背脊，那里好似蝴蝶的翅膀，脆弱美丽。

    明明有这么多人围绕着，喜欢着，却都只看到了她满不在意的笑容，全然没有看到那灿烂的笑容下面，细微的求救信号……

    NaNa垮下肩膀，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轻声对他说着：“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就是控制不了……”

    她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伴随着流水声，细细地，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心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艰难地开口，声线绷得有些紧，简直不敢相信，如果他没有发现，她还会伤害自己到什么程度呢？

    她一边解释，一边想要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只是他的力气很大，像是石头般怎么也抽不出。

    Gray突然抬眸，浸润的眼角被染得通红，痛意从胸口上涌到眼眶，渐渐郁结。

    让他难以呼吸。

    但是，这一切都咽在了喉头，最后，也只能化作一阵叹息。

    Gray低着头，从箱子里拿出了纱布和药，一言不发地开始包扎。

    “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即使心仍然隐隐作痛，但他努力压下情绪镇定地安慰她：“现在开始，不需要一个人撑着。”

    Gray突然低下了头，把脸蒙在她冰冷的双手里，有什么渐渐沾湿了她的掌心，温温热热的。

    Gray猛然间清醒，现在不是纠责沉溺情绪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难道他还要让她更不好过吗？

    NaNa慌忙地从旁边的抽屉上拿出急救箱，清冷的声音着急地解释着：“不是你想的那样，星和哥，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NaNa的心更不好受，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看着鲜红的血流出来……所有不好的情绪好像也随着出去了……”

    Gray像是被抽去了魂魄，细长的眸子里碎成一片。

    一直被掩饰得很好的假面被他突如其来地戳破，掩藏之下的情绪和不堪都袒露在他面前。

    Gray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一圈人里他年纪也在那儿，向来稳重，即使遇到什么事情他也能很好控制住，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泄，如此直面的时候。

    红得刺目的鲜血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流淌着，仿佛染红了整个世界，血腥，残忍。

    NaNa从未见过他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

    他缓缓贴在她的脸侧，那里湿漉漉的，不知是水汽还是泪水，修长的手在她脑后轻轻抚着——

    到底是怎么样？你要做出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到底是怎么样？”

    隐藏在黑暗里，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呢——”

    “你疯了吗？”他甚至觉得目光晕眩，微微抖动的手抽出NaNa藏在后面的手腕，然后，一切好似被戳破，清清楚楚地摆在他的面前。

    gray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会这样难以控制，明明想要冷静下来，但是全身都在颤抖着，大脑胶着一片，仿佛无法思考。

    他颤抖的手指不断抚着已经结疤的两道伤口，

    Gray红着眼，不断抚摸着第一道有些浅的伤口，虽然现在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来，但是难以想象当初她是怎么忍心划下去的……

    这样阴沉不语的gray是NaNa从没有见过的，她心里又急又慌乱，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反反复复说着：“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有很多话想说，想说她其实真的没关系，这不过是游戏而已，甚至有一瞬间，她想把一切和盘托出，她想告诉他，不要在乎自己，所有的都是假的。

    是了，早就该知道的。

    她这样做，不过是想要舒服一点，虽然是以伤害自己的方式。

    ……

    一切好像回到了正轨上。

    一点、一点地，收紧，

    她如雪的手腕上深深浅浅地横着两道伤疤，加上她刚刚划上还在流血的，一共有三处痕迹。

    她只是觉得难过，这不过是个导火索，很早时候那些情绪就如雪花般积压在那里，甚至有的时候，他们对她越好她越难过。

    快要疼痛得，死掉了。

    还好伤口不深，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