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恶徒莫要嘴硬!你靠着修炼那邪法功力大进,我等要为同道报仇,自必要准备万全、一举拿下,怎能白白牺牲?!你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便是带着个魔物,我等也不会惧怕!”
祁淩飞也不再多话,面上一派从容,他随手化出仙剑,一道冰气如龙穿云,在他身前划出条雪白的道来,寒意散发,令人不敢逼视。
“呵,怕是你等自某人处得知本座功体出了岔子,便要来趁火打劫一番罢?倒是叫你等失望了,本座今日已然调理完全,想杀本座,便拿人命来填罢!”
祁淩飞对这人是看也不看,他倒不觉有什麽意外,此人他早知其心术不正,向来只当是个下仆,轻易不会泄底给他,但他所疑却是,他向此人询问的道路却并非眼下走的这条,这群仙修又是怎知他不会入了那圈套?
那仙修眼见他实力大进,自是面色凝重,但他忽而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来道:“祁淩飞,你行为不端、刚愎自用,已是无人愿意追随於你!你可知你之行踪为何人所泄露?哼,瞧来!”
祁淩飞才挥剑挡下一名仙修,正要倾身上前追击,却是察觉耳边厉风刮过,猛然一侧身子,便正是躲过晏央那一爪烈焰。他双眸紧缩,当即心下震怒,就要念动那仙诀来。
那仙修越说越亢奋,周身金光大现,他身後诸多同道也是战意高涨,“哈哈哈!你选这乱葬原倒也十分合适!今日我便要将你碎屍万段、随意洒落这荒原上,做个无人收埋的孤魂野鬼!”
他说罢一手抓握,手里就多了柄长枪,枪身金雷激绕,气势汹汹。先前被他叫出来那叛徒听他当众泄了自己的底,只觉屈辱不堪,面上一阵红一阵黑,却是冷哼一声,并不愿上前参战了。
这些仙人只一味攻击祁淩飞,倒轻易不来招惹晏央,但他却清楚,只待这些人杀死祁淩飞,要取自个儿性命便再无顾忌,但若要他这般相助祁淩飞去杀这些仙修,他又只觉憋屈,极度不情愿了。何况——这不正是他谋求脱身的最佳时机吗?
祁淩飞闻言就是一蹙眉头,知晓此回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栽在自个儿身上了。但他也知道这人深恨於他,自是对他性情行事研究透彻,出此险招不足为奇,此人也算运道极佳,这才终於堵住了他。不过,他虽身处下风,却也并不胆怯,将剑一横,只暗自寻机要突破重围、逃出生天。
话音甫落,自他身後出来个人影,却是个瘦削的布衣仙人,这人神情木讷,对着那边的祁淩飞略有些目光游移,竟是被他早年救过性命、发誓要追随他之人了。
晏央听了个半懂不懂,只猜测这人便是祁淩飞先前以那灵雀联络的那个,便也知道正是这人蒙骗祁淩飞,教他以为此处安全、可以通行了吧?
这人忽然被推出来,慌乱片刻,倒也鼓起些勇气,立时大声道:“不错,正是在下!在下早先受祁这恶徒欺瞒,对他恶行一无所知,如今知道了,自然也要行仗义之事、为天下除恶!你自取灭亡,便不要怨在下了!”
就见这一二十个仙人立时战作一团,仙光剑气爆散,在这半空里纵横交错。祁淩飞以少敌多,虽不见慌乱焦急,却也不能再从容不迫,对方便以人海战术接连消耗他仙气,渐渐要让他显露疲态。
他这边胡思乱想,祁淩飞那处已是剑拔弩张。为首那仙修一身浅黄宝衣,足下踏了只巨隼,正是怒上眉头、恨意满腔,对他扬声道:“祁淩飞,你杀我一双师弟师妹,如一只过街老鼠般逃窜来这人域,此回可是再也脱逃不得了罢?今日我便要诛杀你,为那被你残害的道友们出这一口气了!”
晏央一贯任凭本能行事,不爱思考,眼下却是片刻间,脑中飞过无数念头。最终,他一咬牙做出决断,猛然腾起一身魔焰,化出赤虎形态,往那混乱战团中扑去——
利爪却竟是袭向了祁淩飞身侧!
那仙修瞧他起疑,更加得意,“呵,此人心怀鬼胎,我一瞧便知以你祁淩飞之多疑,决不可能真心信他,自然也不会将身家性命皆托付给这麽个货色,那——”他四下一瞧,“那麽,你必然也不可能走他所说那条官道,只能悄悄从这乱葬原逃走了罢!”
,也不知这仙修究竟做了何事惹得一帮同道如此阵仗要来寻仇,但转念一想他那些邪道做派,又觉着毫不意外了。
却见晏央立时就疼得发抖,却攻势不停,只
祁淩飞一声冷哂,只道:“本座不过嫌那仙域乌烟瘴气、出来散心一回,又怎是你等所说‘逃窜’?倒是你等,先前不曾敢来寻仇,如今却又为何有了这胆气?”
晏央瞧他说得头头是道,气势比之先前那仙修却是弱了不少,看着极为心虚,就是冷冷嗤笑。这人先前愿追随祁淩飞,还得他信任,自必不是那类胸怀正义之人,如今要出卖老东家,也不过是找到了更好的出路罢了!晏央虽极恨祁淩飞,却也对这类见利眼开、脑生反骨之人十分厌恶,便是魔族生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却也绝不会对着救命恩人做出那恩将仇报之事来。当下,他便也对这一群仙修有了恶感,只觉这些仙人虚伪无比,对他们所言之事也不怎麽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