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Der erste Termin

    周尧在诊所外犹豫很久了。

    从前段时间开始，他那个密不可说的器官处就开始有了阵阵异样。一直以来，他都努力假装那个器官并不存在，没心没肺地麻痹自己做一个正常普通的男人，这次本也打算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是事与愿违，异样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日常生活也受到了干扰。让他下定决心来就医的，是前天下课后，起身时发现裤子竟不知不觉被从那个地方缓慢流出的液体浸湿了。

    幸好他当时穿的深色裤子，匆忙回家后，他就开始在网上匿名咨询这方面的医生了。

    而眼前的这家诊所，就属于周尧在网上多方咨询后总结出的，医术最佳、并且保密性最好的一位医生。

    可能是私人诊所的原因，这坐落在鲜花繁盛的小院中的小别墅明显也是医生的个人住所。棕色偏深的屋顶、雪白的外墙以及其上交错的格纹，和周围的国民居并无任何不同。只有门口低调的铭牌表明周尧没有找错地方。

    “.”

    然而来到诊所面前，周尧反而不敢进去了。

    一时间，身体秘密暴露人前的恐惧，和此时身下仍阵阵传来的尴尬不适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一度甚至想转身回家算了。最后还是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上前按响了电铃。

    “日安。”]

    麦克风里传出了一个年轻男性的悦耳磁性嗓音，但却让周尧更紧张了。

    “日、日安，我是预约了今天看诊的周。”

    “好的，请进吧。”

    周尧紧张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院子，走进大门的。直到在诊室坐下，他才回过神来般，偷眼打量坐在对面的医生。

    莱尼希.沃尔夫博士，照他之前在网上查到的资料来看，是毕业于大的高材生，不到三十岁就已发表了数篇颇具影响力的论文。除了学术上的成就，其医术医德也被病人交口称赞，是一名业界颇负盛名的——妇科医生。

    此时这位年轻的名医正坐在办公桌旁，铂金色的头发和白大褂一样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了十分冷硬的面部轮廓，眼珠是近乎无机质的浅蓝。与之相对的，却是弧度柔和、天然上钩的唇，给那张禁欲冷肃的脸增加了几分温情。当然，这也可能是多年行医中为了让患者放松而刻意为之的习惯也说不定。

    “周先生，您好，请问您有哪里不适？”

    似乎对这位来看妇科医生的患者性别为男并不感到惊奇，医生礼貌而客气的开口了。这样公事公办的疏离语气不知怎么的反而让周尧镇静了下来。

    “医生，我从两周前开始下腹有垂坠感，最近一周越来越明显。而且性器官变得十分敏感，对我生活造成了很多不便。我、我是双性人”最后一句话的音量逐渐变小到消失，周尧十分紧张地观察医生的表情反应。让他既惊讶又庆幸的是，医生看起来对他的秘密不为所动，仅仅在一挑眉后继续问道：

    “那么，您之前也没有去过公立医院检查了？”

    “是、是的，我是直接到您这里来的”

    “既然如此，请先跟我去照个吧。”

    “?”

    接下来，周尧充分体会到了何为国式医疗检查。虽然早有耳闻国人天性严谨，各行各业都如同工厂流水线一般精准高效，但没想到连对患者的检查流程也是如此的高度机械自动化。做完检查走出那间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房间，周尧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间诊所除了医生本人连一个护士都没有，果然是不需要啊！

    完全依靠设备的检查让周尧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松了口气是因为如果光是靠设备扫描检查可以免去他很多尴尬，失望却是因为，这样完全看不出医生是不是真的医术高超了。

    等待结果的时间里，医生绅士地给两人各泡了杯咖啡——当然，也是自动咖啡机完成的。然后两人端着咖啡，回到一开始的办公室，接收到了自动传送来的检验报告。

    啜饮着香醇咖啡的周尧基本已经完全放松了神经，因此他也没看到医生逐渐皱起的眉头。

    “抱歉，周先生。您的体质实在特殊，单凭检验报告我无法完全确诊。这样的案例我也是第一次见，为了对您的病情负责，我想我需要亲自对您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