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都是因为,她打心底抗拒欲望的降临。
“唔嗯……”他觉得自己浑身轻得几乎要飘上云端,却又重得似乎要沉入深海。羞耻心早就在情欲巨兽的利爪下,被撕扯成了碎片,此时又被来自下身的有力顶撞摇晃得飞扬干净,一丝不剩。他呜咽地哭求少女让他射出来,只希望能够得个痛快,“你、你让我射……让我射嗯啊……”
然后,又在另一种意义上,被完全填满。
少女尚且年轻的生命里,有压抑和克制如影随形,哪怕面对的是阿娘,她也从来不会说起这些会令对方忧心的情绪。她曾经妥协过,学天香阁的那些东西时也考虑过,如果不能带着阿娘一起离开,她是真的会选择留下来,她知道留下来的自己会走上什么样的路。可阿娘离世了,临终前心心念念叫她别让任何人近身,不要被任何人发现她身体的秘密,自此天大地大,她却只剩下一个人了。她并不准许自己放肆去追求除了自由以外的东西,譬如喜欢,譬如爱人,这些都太虚无而缥缈了,不像拜师、修道、强大、避世这般可以明确而具体。她也更未期冀过要得到什么人。
顾采真低头吻了吻他,下身更加凶狠地来回抽插摩擦着又开始痉挛的湿滑内壁,少年的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很低很闷的声音,像是因为被她插得太猛太快而来不及发出的呻吟叠在了一起,又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唔……嗯啊……呜呜……”他的呼吸短促极了,好像下一瞬又要晕过去了似的。
顾采真肏得很重很深,迷魂掌的影响力虽然褪去不少,但她身体中对于情欲本身的渴望,却已经被少年完全激起。自幼生长在天香阁中,她熟悉欲望,也熟知欲望,她更会适时、适当地表现出该有的欲望,好让教养她的嬷嬷和其他人放松警惕。而内里,她却又在一直压制着这种欲望,在阿娘没有过世前,她不希望阿娘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一个陌生的人;在阿娘过世后,她知道自己迟早要离开,而要想达到目的,首先需要保持的就是别被欲望吞噬。不做欲望的奴隶,她才有可能获得不一样的人生。如果情欲是一壶令人上瘾的烈酒,那顾采真在还不宜饮酒的幼年时候,就开始一直故意装醉,装得入木三分,装得浑然天成,所以她能够顺利从天香阁脱身,又凭借着这一身不动声色的狠劲与韧劲,在让人谈之色变的迷魂掌面前,也成功地挣扎抵抗了这么久。
这团她从不想被任何人所发现的火,她曾经捂得死死的,可如今却愿意放开捂住火的双手,让少年得以见到一股烟。
如果少年代表着欲望,那么,她愿意俯首就擒。
他完全地放空了,前所未有地轻松,整个人都似乎轻盈了起来。
顾采真着迷地看着少年蒙着水雾的朦胧双眼,看着他被她肏得身体又粉又软的情动模样,感受着那幽穴的紧致暖热和主动热情,她终于第一次不抗拒成为欲望的俘虏。
,那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也是他匡扶天下的根本,更是他这一辈子都要如影随形去背负和试图掌控的本质。可此时,灵海里面混乱一片,除了仿佛笔直倾倒灌入的极致愉悦,只剩下更多迫切需要释放的紧迫,其余什么都不存在了。没有对师兄轮回劫难不得破解的忧虑,没有对天道大运持续衰败的焦心,没有对那个被他移入祸丹却最终丧命的孩子的愧疚,也没有在面对别人的祈求或者求助时施与援手的担当,那些日日夜夜叫他放心不下,不管自身是如何形态都殚精竭虑的念想……都消失了。
“让我射啊啊啊啊!”被肏弄得迷迷糊糊的少年被能够释放的话诱惑住了,乖乖张开双腿让她插得更快更猛。他只能臣服于她给予的极致愉悦中,崩溃地呻吟着,随波逐流地因为快感而颤栗,双目失神地完全交出身体的掌控权。
年少的心动总是来得这么突然,像是没有征兆的雨,像是平地而起的风,诚然是九日前的一时冲动,却也是这一刻的心念所至:她遇上他多不容易,如果错过了又多可惜。
而如今,她的身体里依旧烧着一团火,她的心尖也燃着一团火;前者让她充满了侵略性,后者却让她愿意给予无限温柔和包容。这不是因为某种伤处和功法而受到的影响,这是特定的人带来的独属刺激。这个人,就是阿泽。
顾采真的气息也很紊乱,粗重的喘息被她耸腰的动作带出某种情欲特有的节奏,舌尖勾缠得少年双唇无法抿起,嘴角流下丝丝涎液。“快了……才能早点拿掉绳子……嗯呼……”她的语气中也有种忍耐的克制,思路却清晰得可怕,“你才能早点射……”
顾采真还这样年轻,却已经平静地、不动声色地在命运中被困了这么久。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一团火,在她往日天香阁必须要真真假假遮遮掩掩的童年里,在她拜入师门后一直谨言慎行的沉默低调中,在她刻意遮掩从不引以为傲的明艳五官下,在她故意离群索居远离人群的孤僻生活里,她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这团火,因为她藏着自身的秘密,所以选择踽踽独行。
遇见阿泽是一场很美的意外,是完美的美,也是美好的美。他如同她越过荒漠后偶遇的长川,翻过雪峰
而如今,她不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