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天之后江澈对我的态度会有些变化,或厌恶无视或亲密,但是他却一如既往地敷衍我。只不过江澈不再假惺惺地住客房,卧室的门晚上没有再关上,似乎欢迎我随时进去与他们大干一场,我虽然觊觎江澈,可总觉得这样加入他们有些奇怪,连带着面对父亲都有点不自在,但尴尬的好像只有我一个,另外两个人都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正常。
我开始试图在白天对江澈“动手动脚”,他在厨房做饭我就倚在门框上观察他,一般人面对这样的目光都会有些拘束,可他就能顶着我视奸般的目光该做什么做什么,有条不紊。他洗菜的时候我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凑他耳边问:“宝贝,你今天准备做什么,我也来帮忙好吗?”他洗菜的手顿了一下,并不理我,接着洗,我便自作主张以洗菜之名行揩油之实,握住他的手揉来揉去。我以为他会生气,他只是凉凉地瞟了我一眼,干脆甩开手:“那你来洗。”从我怀抱里钻出去准备别的食材,我撇了撇嘴准备接着跟上去“帮忙”,他手下不停,看都不看我,直接说:“行,咱们今天都别吃了。”我碰了一鼻子灰,只得灰溜溜把菜给洗完了。但是和他这么一起干活的感觉特别好,有种我们是同居情侣的错觉,我洗完菜之后就跟着他后面转来转去,之前因为有点怵他从来没进过厨房,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我心里痒痒的,总想上去摸摸蹭蹭,当然我长这么大除了泡面是没有做过什么正儿八经的饭的,最终被江澈以“碍事”为由赶出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说:“今天的饭是我和江澈一起做的!”父亲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江澈不屑地笑了一下,并不接我的茬,我有些失落,父亲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安慰我:“你是应该和江澈多交流一下,你们差不多大,可以玩到一起去。”我们可不“玩”到一起去了吗,当然如果我能和他再单独“玩”一次更好。江澈依然不搭话,只不过把碗往父亲那边送了送,父亲无奈笑着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这样“争宠”的江澈真的很可爱,他的形象在我心里鲜活了起来,他对父亲的爱让我嫉妒得发狂。
我孜孜不倦地每天找机会和他“交流”,譬如抱着专业书去问,他会硬邦邦甩给我一句“去问你爸”,学长的导师是自己爹真是让人绝望;他打游戏我非凑旁边给他瞎指挥,害他死了几次然后忍无可忍扔给我一个手柄,狠狠虐了我几遍;他买菜我也要跟出去,非要给他打个遮阳伞听他吼我“神经病啊!”;我知道了他也不是真的像我想象中一样高冷,他也看网络小说,打游戏时也会骂猪队友傻逼,看到我狗屁不通的论文会嘲讽我“写什么破玩意也敢拿给我们看”(说实话这句话让我很不爽,因为语气特像妈替爸训不成器的儿子),也会就专业或时政问题和父亲进行严肃讨论,一般这种情况我就默默缩了。
也许我真的和他近了一些,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只不过之前我一直没有勇气去接近他,那再早一些,他会不会喜欢上我呢?再晚一些,他会不会也喜欢上我呢?他又一次在沙发上睡着了,这一次我终于有勇气抚摸着他的脸,凑上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我发誓我真的只想亲一下,但是我这个年纪真的经不起撩拨,浅尝即止只能引起欲火燎原,我感觉我一下子就硬了,不由得用舌头撬开他的唇,想要探进去品尝更多。
江澈一下子就推开了我,什么睡得迷迷糊糊任人宰割都是骗人的,他清楚地知道父亲不在家吻他的只有我。他皱着眉头说:“宋琰,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我跟你做只是因为老师希望我那么做而已,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这一切,果然都是我的自作多情,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