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听完一时竟也有些无言以对,他原先就知道刘雪是个搅事精,可坏人姻缘这种事情,刘雪到底和他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先去收拾一下,我们先去看奶奶,这件事稍后再说。”他这一抬手,才发现手掌下有点不对劲,怎么会有血,“望望,你左边肩上这是怎么了?”不仅他的手上,连睡衣上都沾了一块血迹。
“奶奶住院了,现在怎么样了?”
陈天雨伸手过来拍开他,“别乱碰,很痒,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外面混过两年,就是那时候留下的,过去太久了,我自己都快忘了。”
陈天雨沉默会,一五一十地把徐彤彤的话和盘托出。
陈安修阻止他,“别麻烦了温凯,我这边还有点急事,接上天雨马上就走。”
“都说没事了,你还在欣赏什么?”陈天雨背对着他坐着,见他上完药迟迟不包扎,感觉怪怪的。
“我怎么没听爸妈说过,”按说那么重的伤势一定要住院的,没道理爸妈会不知情,“你当时住在哪里?”
陈天雨笑了笑问,“章时年吗?他是手眼通天,可有些事也不是通天就能解决的
“你别逞强,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不行,我找人帮忙。”
陈安修带着人回屋拆掉旧的绷带,上药,诚然就像陈天雨说的,本来就不怎么深的刀伤已经基本结痂了,现在之所以出血,大概和他进门时的那一脚脱不开关系。
陈天雨伸手一指,“药都在我睡的那个卧室里。”
“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次很可能……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如果我胳膊待会断了的话就有事了。”
昨天晚上兄弟两个谈地并不算愉快,陈天雨也没从陈安修嘴里问出什么来,现在听他说有急事,心里也有点没底,顾不上肩上的伤势,拉把椅子在陈安修边上坐下来问,“大哥,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刘雪除了去闹,还做什么了?”
陈安修的手指在他腰靠下的位置擦了一下说,“这两道疤是怎么来的?”可能时间太久,那两道疤痕的颜色已经很淡了,位置又在极为隐秘的后腰靠下的地方,所以就连他以前竟然也没注意过,可以他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两处刀伤,而且当时的伤势绝对不轻。
陈天雨梗着脖子听他说完,一咬牙重新做下来。
陈安修才不信他,好地差不多了还出血,他伸手将那件过于肥大的睡衣从陈天雨身上扯下来,左肩上绑着绷带,看不出具体伤势如何,但有血渗出来是真的,“家里有药吗?我帮你重新弄一下。”
“确实是以前认识的几个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既然敢用,就能摆平。”
陈天雨不怎么在意地说,“和人打架,一刀子没躲开,不过已经好地差不多了。”
温凯见他会开玩笑了,就知道往日熟悉的那个人又回来了,连忙将人放开说,“大哥,快里面坐,这是我刚买的房子,你还没来过吧?进来看看。”走到陈天雨边上的时候,拿脚踢踢坐在地上的人示意赶紧起来。
陈天雨知道大哥不会拿这种事情骗他回去,他握着拳头在腿上狠狠捶打了一拳,腾地站起来说,“他妈的,刘雪,想找死。”
陈天雨苦笑一声,右手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既然来了,陈安修也没打算瞒他,“大娘和刘雪去奶奶跟前告状,奶奶一着急住院了,情况不太好,你待会收拾一下,我们直接去医院。”
“再急也要等天雨换换衣服洗洗脸,我马上就回来了。”温凯说话间动作也快,回屋套了件短裤和t恤,不等人拒绝就出去了。
陈安修见他不那么激动了,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和我说说,你为什么突然去砸刘雪的店?”
温凯不太相信地抬头看他,“真没事了?”刚刚大哥那眼神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两个单身男人住的房子,情况可想而知,温凯晃晃桌上的热水壶,断绝了想请陈安修喝茶的想法,“大哥,你这么早过来,应该还没吃饭吧,你在这里稍坐一会,我下去给你买早饭去。”
“好像和爸妈说的是出去玩了吧,我也记不太清楚当时怎么说的了,给朋友帮的忙,后来他出的钱,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联系了。”那时候还他还不到二十,只觉得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有钱花,打群架,讲义气,实在是一件痛快无比的事情,他沉溺在里面差点不能自拔,那件事就像当头一棒,让他忽然间就清醒过来,那个世界就像个没有边的沼泽地,陷进去容易,爬出来就难了,也是在那件事后,他开始慢慢地和那些人疏远,他那时候没走进去,现在当然也不会。
陈安修跟着起身将人一把按住,“你还想干什么,你现在就是去杀了她有用吗?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你一声不响就出来,刘雪报警说你砸她的店,警察也来家里了,爸妈联系不到你,担心地一宿一宿睡不着,你要再出点事,该去住院的就是他们了。”
“既然这样,砸店的人哪里来的?”什么朋友陈安修不想去计较,但他可没忘记这个关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