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尽力,就算死,阿爹也要你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活下去。不要怪阿爹···”
凌渊心知要被包抄了,他不再浪费体力,索性停下拔剑应战。
“留下部分人马打探消息,剩下的人,跟我撤!”
“殿下太小看杂家了,没点本事,如何能为陛下办事呢?”
“殿下,先帝的命令,您必须活着,无论以何种形式,奴的第一命令是保证您活着,您明白了吗?”
“带走。”
“你!”
应管事眼底有怜悯,但更多的是看着一个失败者。
刀光剑影间,凌渊一直不安跳动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落地,他不是不怕死,但如果今天非要做个选择,他宁愿死在这。
“唔噗!”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拼杀,最后一口气,唯有自我了断。
那个温柔儒雅的太孙殿下,如杀神附体,一路冲杀朝着渡口边战边退,手中剑刃卷了也不曾放下。
凌渊扯下披风,从怀里取出一块布巾折叠好塞进嘴里咬住,又从衣服上撕下一条长布,将剑柄连同左手绑在一起。
眼见自己这边死伤惨重真要被凌渊破防,一声鹰唳在头顶上方响起,凌渊抬头看去,面色迅速扭曲,他狠狠看向应管事的方向,居然要抓他在渡口等着的儿子。
凌渊不甘心的瞪着对方。
“殿下的摄心术果然厉害,但对意志坚定之人却是有时效的,杂家这么做,无非是想殿下看清楚这实势,在您选择让出权位后,您就彻底没了与陛下谈判的资本。”
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抬手示意应管事不用多解释,随手抽了根马鞭捏在手里,应管事心头一惊,却还是闭紧了嘴巴。
“不爱不喜欢,说了多少遍陛下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啊!对了,陛下是想听这个吧!”
“原来如此。”
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凌渊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去,却见应管事无奈的摇着头,手中正是那击开自己长剑的铁链。,
应管事带着人呈半包围圈围住凌渊,见凌渊铁了心,只能下令动手。
凌渊根本不给应管事舌灿莲花的劝说时间,剑锋就要划破脖子,一条铁链从某个刁钻角度射出,击断了凌渊手中的卷刃剑,凌渊被冲力一震,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树干上摔倒在地。
“殿下!您若在外头,总能积聚力量去救公子,可若是现在被抓!只会连累公子被掣肘!”
“要杀便杀,还是陛下喜欢零碎的折磨我。”
“为何不让我死,至少成全我。”
鲜血顺着割裂的手臂一滴滴滑落,凌渊重重靠在身后的树上,伸手抽掉口中被鲜血浸透的布巾,大口喘着粗气。那惨状,连应管事也看不下去了。
高高的架子下吊着双臂的俘虏东霄再熟悉不过,他用尽心思,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凌渊轻笑一声,闭上眼任由侍卫将他扶起拉走。
凌渊不怕死的挑着眉刺激东霄,东霄玩弄着手中的皮鞭,抬眸看了面前人一眼。
“小意!”
明明是荣华富贵的通天大道,这人怎么就这么拧呢?
东霄冷笑几声,松开那被捏红的下巴。,
本事,就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复命吧!”]
“殿下!”
闭上眼,仰头抵着树桩,凌渊颤抖着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
“若不是危急,阿爹怎么会让我们先走!我不能走!”
童儿脚步一顿,双眼死死望着那信号升起的方向。
“殿下不可!”
凌渊咬牙,从怀里掏出发信器,拉下下方引线,尖锐鸣声冲破夜空,远处船上的孩子却是一惊。
“怎么蒙住了眼?”
“他的摄心术很厉害。”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死也不肯从我。”
“不行,小殿下,您若去了大公子必定会分心!”
“陛下有令,不论代价,活捉!”
应管事从马上下来,带着侍卫走到凌渊面前。
凌渊不再隐藏实力,在这群高手面前展露出自己的恐怖战力,那一夜没有人愿意想去回想。
“是的,杂家与彦大人一样,只是彦大人忠于朝廷,杂家要效忠的是先帝和真正能坐上这位置的人。”
凌渊冷笑,破碎的唇角勾起,看上去邪魅又危险。
“阿爹要我们撤退!一定出事了!不行,我得去救阿爹!”
死战之意已明!
大门推开,入眼的便是面前狼狈落魄的青年,依然美丽,却毫无斗志,东霄走过去在刑架前停下,捏着人的下巴抬起。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他人的一再挑衅,何况是自己宠爱的人。
“真是好大一份礼啊!凌渊,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舍不得对你动手?”
凌渊咬着牙,抬剑横在自己脖子上。
“老子不想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