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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17</h1>

    自从那天过后，张成新就觉得暨南变了，但他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或许是变得更爱学习了吧！现在的暨南每天都是拿着笔不停的在运算填写，卷子一张接着一张。虽说以前的他也爱学习，但却是有度的，可是现在却像个只会学习的机器人。

    不出所料，暨南月考又是第一名，高出第二名几十分。人人都在背后叫他魔鬼，既钦佩又害怕。

    人来人往的地铁站。

    苏畅远远地就看到了暨南。他就站在那里，双手插兜头微仰着，眼睛毫无聚焦，不知在想什么。即使周围是乱麻麻的人，可他却像深处在自己的空间，旁边的一切和他无关。

    他总是那么显眼。

    在心里喊了无数句走过去，走过去之后，苏畅吸了口气，慢慢地走向暨南。

    “Hi，好巧。”毫无底气的打招呼。

    暨南转过头来，对着苏畅点了下头。

    然后，无话。

    车来了，门打开，人出，然后人进。

    两人先后进了车厢，暨南靠在车门和座位相连的间隙上，苏畅就站在他旁边。

    车门合上，然后驶离车站，开向隧道。

    苏畅欲言又止，短短几分钟，心里斟酌了无数种对话。

    她该开口说什么？他好像心情不好，她想安慰，可她又不知道他为何心情不好？她想跟他聊他感兴趣的，可她对他的事好像一无所知。想到这，不免难过。

    苏畅最终还是作罢，只是说了句恭喜，恭喜他又拿了第一名。

    暨南眼睛看着车厢的另一边，“谢谢。”

    没有话题，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刚拜访完客户下班的陈珏觉得车厢那边的两人特别刺眼，即使她此刻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

    头很沉重，可意识却跟身体分离。

    这段时间她依然照旧上班。即使周围各种流言和眼色，就连李米新也慢慢疏远她，陈珏还是能充耳不闻，该干的活一分不落。也不知道章启程怎么处理的，闹的浩浩荡荡的章太太最后也悄无声息，没有再找过陈珏。

    不是没想过辞职的，但陈珏觉得自己终归还是自私的。辞职从头来过，对她来说是费力的，她好像没有那种精力，也没那个动力。面对让过去的努力归零，放弃这份薪资还不错的工作，她还是选择了每天面对千夫所指。人，总得学会权衡利弊。

    这期间，章启程也找过陈珏，但两人却相对无言。面对陈珏，他是愧疚的吧，是他要开始的，面对年轻貌美的下属，以为早已干涸的心却频频跳动，按耐不住，最后跨过了道德的尺线。虽然结束不是他说出口的，但也是他造就的。本就不道德的关系，最后的结局也那么的难堪。双方都筋疲力尽，或许不甘但也只能无奈。不想承认，但如今也只能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而在这里，陈珏有着自己的执着，说了再见那就是再见了。

    地铁广播响起，陈珏睁开眼，不料与对面的眼神相遇，也不知他看了多久，只见一动不动地。陈珏也毫不闪躲，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车厢门打开，有人挤着上来。站在暨南旁边的苏畅一下子没站稳，身体往暨南身上倒去，幸好暨南立马扶住她的肩膀才没有倒下来。只是这让两人离的很近，而旁边的空间已被上来的人填充。如此的近距离让苏畅羞怯的红了脸，而暨南并没有注意到，眼睛立马透过层叠的人群往那边看，只见坐在那里的人已经闭着眼睛头歪向另一边。

    陈珏的表现落在暨南眼中，都归结为不在意。也是，自己本就是个意外而已。想到这，郁结又积满心头，整个人就像要爆炸了。

    地铁播报再次响起，陈珏醒了过来，为了躲避闭上眼睛，没想到睡着了。那里早就换了另一个人站着，而她也坐过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