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nbsp第十章

    黄昏的阳光染在教室后排，刚开始晚自习天还是金黄，空气中泡面残留的浑浊味道，混杂着男生们身上的汗臭，蒸腾的热气被风扇慢吞吞地卷散。宋欢颜还做着吃饭晚的时间就开始做的题，陈霖彦手肘碰了碰宋欢颜，余光看向她。

    宋欢颜不喜欢做题时被打扰，但那是玩得很好的同桌，于是转头稍显疑惑。

    陈霖彦没有说话，直接将刚发的数学试卷最后一题指给她看，朝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宋欢颜了然，轻点头，手上开始动作。

    这是她俩的常态，陈霖彦微微侧头注视着自己目光时时追随的人，看疲惫的阳散落在少女半面脸庞，这使宋欢颜专注的神情多了丝圣洁之感，窗外是几颗毫无特色的香樟树，鸟儿停驻又忽地飞走，夜色渐笼，少年少女们看着剥落的一日日，天气越来越燥热了。

    放学后她们一起走下楼，路灯下人群熙熙攘攘，吵闹、低迷、激动，各种情绪渲染这平凡的黑夜。陈霖彦走在宋欢颜左后侧，目光不由自主地贴上近在咫尺的女孩，看她高马尾随着走路摇摆露出的白嫩脖颈，看她小巧玲珑的耳朵，看她不显情绪的侧脸。

    陈霖彦心里莫名的伤怀，一只只白色的蛾子聚集在灯火之下，下面的株株海桐被修剪的像一个个圆滚的大球，手滑过一个、两个、好多个。校门口到了，她们微笑告别。陈霖彦手指间还夹着无意摘下的几片嫩叶，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绿油油。

    倒数第二个周六，宋欢颜想起来，又一个星期没见女人了。

    她不紧不慢地回家，诧异地看见了女人的身影。

    她好像很喜欢黑色，黑色的各种裙子，黑色的吊带，黑色，就像她的身份一样神秘而又阴暗。

    天还没黑呢，她没穿内衣，清晰的凸起就像她现在不加修饰的媚笑。她靠在路灯下，抽着一支普通的香烟，红唇吐出的烟雾缭绕包裹她面前。

    宋欢颜被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