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永恒的月亮

    她开黄腔的时候都不看一下地点和时机吗？这个人没有脸皮的吗？

    拦了辆计程车，我把人塞进去之后，问，你家在哪？这娘们这时候又知道装醉了，没理我。

    “当然记得呀，”她正在把玩自己的头发，把它们一束一束地缠在手指上，“你要送我回家吗？”

    我惊讶的只是，她不像是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性格。

    “那你总记得你家在哪吧？”我只能耐心地和这位客人交涉着。

    她噗嗤一声笑起来，缠在我腰上的手却紧了紧，“老师，别装了，我都认出你了，你不会认不出我吧。”

    说到这里她愣了愣，然后像个小疯子一样笑起来，“我家床很大的！”

    不出意料地，腰被抱住了。

    对于她的学业我很上心，毕竟这是校长点名要重点关注的人，虽然她的父母不怎么管她的成绩，好歹面子上要过得去。

    没错，是我勾引她。虽然按我的主观看法应该是她先勾引我，但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我无语地看着她，深感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心大了。

    我不敢去看司机的反应，只能捂着她的嘴防止她再口出狂言，幸好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我赶紧拖着人下车，一路狂奔到她家门口，然后转身就走。

    她双手托住下巴，朝我眨了眨眼，没心没肺地笑着，“没带。”

    “放学后她们一秒钟也不想多待，都赶快收拾书包回去了。”我注视那群孩子如飞鸟归巢般奔向校门，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她，“你为什么不想回家？”

    说起来我也算是教师界的败类了，一个勾引自己学生的禽兽。

    我叹了口气，叫她的小名，“童童，放手吧。”

    我又问了一遍，她还是不理，司机都有些不耐烦了，我只好跟着坐进车里。一进去她就自动缠上来，牢牢霸占着我怀里的一方领地，声音清脆响亮，没有任何醉意地报出了一长串地名。

    陈璧月在高二那年转到我的班上来，那时候她还是个阴沉的小姑娘，明明长得很好看，却不爱笑，行为举止也很古怪，经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事。

    是啊，怎么会认不出来呢？陈璧月，我以前教过的学生。

    这家伙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应该是喝醉了。我费力地把她那两只冰凉粘腻的手从脖子上扯下来，在周围人见怪不怪的目光中淡定回复道：“本店不提供此类服务。”顿了顿，又觉得让她留在这里发酒疯也不好，“能不能让我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我已经明白这个人今晚不会放过我，但我还是想挣扎一下。

    她总是一个人待着，既不和别人聊天也不参与集体活动。我猜测她家里应该很有钱，否则，以她的成绩是远远不够资格进这个班的。

    我还要脸。

    其实这句话也是套话，我对很多学生都讲过，但很少有人真的把自己的私事说给我听。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有了一定的隐私意识。

    无奈，我只得再次开口：“那你报一下你亲人或者朋友的电话，我帮你打过去，让他们来接你。”

    我用签字笔点了点桌面，“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聊聊。”

    那声音低哑甜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糖果。

    她很无所谓的样子，“回家和不回家，有什么区别吗？”

    出门在外，手机也不带，这年轻人这么心大的吗？

    这女孩儿又咯咯笑起来，“我谁的电话号码都不记得。”她指了指自己，“包括我自己的。”

    我的办公桌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在这里可以将楼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我被这小作精弄得烦不胜烦，声音里也带了点冷意，“你到底想干什么？”

    “同学，你还年轻，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掉自己的人生。”

    等她再次开口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完全推断错了。

    我后悔了，我好想把她丢出去。

    所以有段时间，我常常在放学后留她一个人单独辅导。

    她又低低笑了一声，“我要把你干到哭着求饶，让你的宝贝永远留在里面，让你把精液射在我的肚子里，射很多很多，让你明天起不来床。”

    她窝在我怀里，呼出的热气打在我领口侧，小声说，“干你呀。”

    说话间，她半个身体前倾，伸手抱住了我的脖颈。

    但是陈璧月显然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她想了一会儿，问，“老师，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老师，我感觉自己

    我已经免疫了她的降智攻击，低头看了看表，正好也到下班时间了，木着脸跟旁边的同事交接完毕，我拎着这位神志不清的客人走出酒吧。

    我转笔的手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去看她的眼睛。我当然不会自大到觉得她是要追求我。很明显，这姑娘是陷入到了早恋的泥潭里。

    手机里应该存着重要联系人的电话，可以让他们来接人。